她见过傅云熙发作时候的样子,从以前到最近,次次让人胆颤心惊。 听老中医话后不禁犹豫了,当真要因为她的执拗而让傅云熙再经历一次那痛苦?万一老中医的针压制不住呢?现在柴晋不在,不知道傅云熙身上还有没有药,短时间内多次服药会不会有影响,这都是她考虑的。 可这时傅云熙却突然开口:“动手吧。”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双手揪住他的肩膀,待他抬起头看过来时,“要不咱么算了吧。” 傅云熙勾了下嘴角反问:“不是你想让我医治吗?怎么这么快就退怯了?” “我怕你症状再发作要出事。” 他笑了笑,“没事,我还有药的。”这话是骗她的,柴晋带来的药只够吃一次,而且药物有副作用,一个月内只能服用一次,所以柴晋不可能会多带药。 也正因为如此,他想摆脱这样的困境。之前从没尝试过用中医治疗,不是不信柴晋的能力,而是多一个办法终归不是什么坏事。 黎秋一听还有药,心里就吃了颗定心丸,也敢让老中医试了。 当第一根针刺入傅云熙头顶时发现与刚才的针灸有不同,相对来说针灸下针的速度快,而此时老中医全神贯注在针尖一点一点向里刺。终于神情一松收手时黎秋有意看了墙上的钟,足足用了五分钟时间。 第二针要比第一针快一些,但也花了四分钟。第三针则用了三分钟。 不知道这里头是有什么特殊的讲究还是老中医越渐熟练了,黎秋也没开口询问,目光紧紧锁在傅云熙脸上。 肉眼可见他的脸部肌肉在第二针刺入后开始颤动,到第三针时眉宇已经蹙起,脸上有着明显的痛色,而他垂在身侧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三针结束后,老中医严肃地说:“坚持一刻钟,必须要你的所有症状都发出来才能作出准确判断。” 那一刻钟黎秋感觉是一种煎熬,对傅云熙是,对她也是。 眼睁睁看着他从手部轻轻颤栗到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而呼出来的气也变白了,甚至头顶到冒出一缕一缕的寒气。随后他的眉毛与眼睫毛上竟结出了晶体,这可是七月炎夏啊。 “我能碰他吗?”黎秋压低声问。 老中医看了她一眼后摇头,“最好不要,因为你身上的热量会过渡给他。快了,再坚持五分钟就行,基本上体内的寒气都发出来了。” 黎秋一怔,“你不是说是让他的症状全表露出来吗?” 老中医抿了抿唇角回道:“下第一针他的症状就已经都出来了,我已经可以确定他有遗传性渐冻症,应该有过一段时间的西医治疗了,还换过血,但这种病目前为止西医学上都束手无策,用的药物也对他起了后遗症。” 黎秋惊问:“第一针你就都诊断出来,那后面两针是……” “后两针是帮他逼出寒气。是现在的人啊把老祖宗的东西都忘光了,从古至今中医对驱寒最有研究,虽然不能根治这个病,但却能缓解。我这三针法可是独门绝技,多少年没施针过了。” “可……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老中医轻哼:“我要是说了,你们还能让我行针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