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反悔。” 傅云熙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吐,语气状似轻微,眼神却如锁定了猎物般强势。 黎秋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也没有正面回应。 这时车子开进了医院,在大楼门前停下。何尖先下了车绕到后车门拉开了,矮身钻进来眼神征询地看着傅云熙,见他微点了下头才伸出长臂。 在黎秋的帮助下,终于将傅云熙挪到了车外由何尖背着走进大楼。她的脚虽然不方便,但至少没有体力不支,而且秦政也懂得避嫌,早就让护士推来了轮椅扶她入座,一路推着上楼到神经科。 一走出电梯便见一众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已经等在那,其中有一位正是刚刚碰过面的神经科专家。这么大的阵仗委实让黎秋愣了下,不用说肯定是秦政的安排了,心下不由好奇秦政在医学界的手到底能伸多长? 黎秋有一起进入神经科检查室,看着傅云熙躺在检查台上心绪波澜起伏,低头发现满手的汗才明白其实自己有多紧张。 终于神经科谷医生拿着检查单走了过来,“黎女士,这是傅先生的身体报告,你可以先看一下。” 她接过来后快速扫略了一下,上面有许多专业术语,并不太看得懂。于是道:“请给我一个实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到了哪种程度?” 谷医生犹豫了下低声道:“我们最好去办公室谈。” “就在这说,没什么可避讳的。”黎秋表态。 检查台上也传来一声低令:“告诉我!”出自傅云熙,他的意志力强到即使周身无力也能在周围有一丝风吹草动时立即清醒过来。 谷医生看了看他,“从检测报告来看,你身体多部位神经在萎缩,通常是从腿部开始,相信在这之前最先起渐冻症症状的应该是腿。” “那么中医的灸针对他可有起到医治作用?”黎秋眸光静沉地问。 “以目前的程度来看只能起缓解作用,但治标不治本。我并没有任何菲薄中医的意思,但是它的疗效通常需要很长的周期,但是以傅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效果来得太缓慢,反而还会拖累他。只能在病情得到控制后,才能当作调理来。” 谷医生实事求是地陈述了一番后,微一沉吟又道:“恕我直言,灸针这门技艺需要十分敦厚的功底。刚才治疗期间我有在旁观摩,那位崔医师的手法和入针的程度都很娴熟,技术应该是过关的。但是那位年轻的中医就有些欠缺了,我虽攻读的神经科,但是也选修过中医药学,所以还是有所了解的。” 黎秋闻言心头一沉:“有些欠缺是指什么?” “就是她入针的程度深浅不一,所以傅先生有时会疼到不行有时就还好。按理灸针是引气到筋脉,刺痛自然会有,但不至于痛到彻骨。” 听到此黎秋愤怒无比,原本她还担忧会不会因为自己得罪崔家母女,而害到傅云熙,结果到头来不但她们延误了病情,还使他受多倍的痛苦。 想起那阵阵痛苦的嘶吼心都揪在一起,就越加怒恨那黄渺。 她偏转过头对检查台上傅云熙道:“我先出去一下。” “你干什么去?” “去洗手间。” 傅云熙实在困极,便默声点了下头,然后闭了眼。 黎秋从检查室转着轮椅出来,将门一阖上就对等候在外的秦政和何尖道:“我要黄渺在柳市消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