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出去的可能,黎秋只得接受现实,心中却纳闷既然出不去,那刚才解绳的那番操作是为了什么? “不是口渴吗?过来坐。”傅云熙不知何时坐在了桌前,正云淡风轻地倒茶。 屋内昏暗,刚进来就没注意桌上有什么,但是……“那水能喝吗?” 黎秋问这话时,刚好傅云熙端着茶杯在浅抿。 等一杯茶喝完了,他才放下杯子道:“放心吧,老爷子还不至于要到毒死咱俩的地步。” 黎秋走过去坐下,看他斟满了一杯茶推过来,蹙了下眉头解释:“倒不是怕有毒,我是怕这茶别放了个把月,那还能喝吗?” 明显傅云熙身体一僵,脸色有些不好地道:“不能的吧。” “那你尝出那里头有什么特别的味吗?” 她刚问完,就见傅云熙从椅子里起身疾步到门边用力拍门。没过一会门外就传来了询声:“什么事?” “刘叔,问你个事。桌上那茶是什么时候的?” 静了一秒,外头反问:“桌上有茶吗?” 傅云熙一个趔趄,差点撞门上,磨着牙根恨声道:“既然把爷关这,难道连口水都不给喝的吗?” “你等一下。” 脚步声远去,气得傅云熙踹了门一脚。 黎秋见了这一幕不禁嘴角抽搐,觉得有些好笑,从来没见过傅云熙这一面。但是喝茶这事……她瞥了眼桌上满杯的茶,庆幸刚才自己的谨慎。 几分钟后有脚步声传来,刘叔在门外道:“我给你们拎了两壶热水过来,现在我要开门,不希望发生一些没必要的事。” 黎秋闻言扬眉,他说得“没必要的事”指什么? 傅云熙没好气地回:“行了,我没那么不自量力跟你搏击,快开门吧。” 门锁声开,黎秋忍不住站起身往那处看去。却见屋外除了刘叔,还有个身高马大的人堵在门口,就连傅云熙也似乎愣了下,转而苦笑:“刘叔,东哥,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单单一个我都不可能打得过。” “云熙,你也别怪我们,老爷子的吩咐就是命令,任何时候都必须服从。” 傅云熙摆摆手,“行了行了,回头帮我问问外公,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话落他弯腰拎起门边的两个热水瓶转身回走,顺带还用脚把门给踢上了。 黎秋清晰地听见外头又传来落锁声。 看着他将桌上的茶往墙角倒掉,刚要开口,门外刘叔忽然说了句:“我想起来了,昨儿老爷子约了陆老爷来这间屋下过棋。所以那茶应该是昨天沏的。” 傅云熙咬牙切齿:“刘军,你故意整我是吧?” 他已经气到直呼“刘叔”的大名,但屋外依旧是刻板的语声:“你快有大半年没回来看过老爷子了,老爷子总念叨你。另外,老爷子让我给陆家二小姐打电话了。” 傅云熙不作声了。 黎秋听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有些疑惑也有些了然,等刘叔的脚步离去后她轻道:“其实你外公是想你多陪他一阵吧。” 傅云熙沉吟了下才低沉了声道:“从外婆过世起外公就肉眼可见的衰老,有时会找名目让我回来,但这半年多我确实因为公司即将上市而忙得不可开交。” “忙不是理由。”她轻睇了他一眼。 正好他也朝她看过来,黑亮的眼睛里灼灼光耀,晦暗中轻扬声:“你母亲呢?” 黎秋身体一僵,防备反问:“你要干嘛?”怎么突然问到她母亲的事了? 他说:“刚好想到就问问。五年前你带着你母亲离开了柳市,这次你回来,似乎从没见你提及过她。她的病好点了吗?” 黎秋轻颤了下,面露拒绝:“她很好,不用你挂心。” 关于亲情的话题是他们之间不可触碰的逆鳞,从父亲骨灰到母亲的身体,再到那不曾谋面的女儿,每一桩都是她心中打不开的结。 气氛一下变得沉重了起来,她起身而走,忽略身后随落在背上的目光,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的一角,视线向外而掠。 看见一个穿着布衫的老人背坐在那棵老槐树下独自下着棋,因为没有对手必须左右手开工分站两边。明明身背挺直如松,却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身后气息骤近,她一回头就发现傅云熙不知何时已经在身后。 刚要开口,突的腰间一紧被他的长臂给圈住,她惊了一下。下一秒被他摁靠在了墙上,并且身体压上来贴紧。 此时因为拉开了窗帘有光线照进来,她发觉傅云熙英俊的轮廓有丝异样,尤其那眼神格外的幽暗难辨。 “你想干什么?”她惊问出声。 傅云熙却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朵,惊觉他的皮肤居然滚烫,暖热的气息全都扑在脖子里,低懒的嗓音抵进耳膜:“为什么你总要拒人以千里之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