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弥借着颔首微笑,颈侧错开师兄的指尖, 恭敬而不失分寸地拉开二人心理和物理上的距离。 心里的惊涛骇浪却并未平息,因为他才知道,身后的房间竟然是他徒弟的, 而不是他的 这么大地事系统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呢?早知道是徒弟房间,他何必尴尬守在屋里坐了彻夜?直接回自己屋躺在被窝想对策难道不香吗? 可是他现在没有工夫去和系统算账。 谢小弥心念电转,结合系统交代的剧情起因,迅速捏了一个借口。 师兄说笑了, 半月后门派内弟子比武,我昨晚从掌门师兄那才刚接到布置任务,时间紧迫, 想着直接到徒弟房间尽早做些安排, 恰巧发现徒弟异常, 情况危急,就帮徒弟疏导了彻夜。 一段话都是实情, 不过是因果关系做些细小调整,谢小弥毫不心虚地等着对方回应。 古文清笑容意味深长,右手握的折扇竹面轻轻敲击在左手掌心,狭长的凤眼弯弯地望了他好久,久到谢小弥心虚地以为对方是不是看出自己不是原装的破绽。 古文清忽然笑出声:原来如此, 那现在穆师侄状态可还好? 谢小弥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师兄惦念,好在他没有什么大碍,如今正在房里睡着。 古文清点了点头,就连最简单的举止动作都显得极其文雅。 谢小弥最是看不透这样毫无破绽的男人,想要试探对方是不是自己爱人的话也终是咽下,没能问出口。 古文清看着自己的师弟,感觉今天的温若尘似乎与往常的不太一样,虽然同样是那双带着伪装的笑眼,却不似曾经那样含有浓浓怨气。 肌肤相触碰的时刻,对方立即逃离的动作不带一丝厌恶,若要非给一个定义似乎更像他曾救下的不少农家女子,含羞带怯的,但又没女子那般阴柔。 仔细观察师弟许久,确实没有察觉任何被夺舍的迹象,但他的直觉没有错,师弟由内而外的确有着细微的变化。 这个人永远都和别人不同,让他眼前一亮,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他还不知道的,古文清内心对他这个师弟激发出愈发浓浓的好奇。 谢小弥见对方久不回应,想快速结束这段对话: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古文清一把甩开折扇,眼神和煦如春风:那就不打扰师弟了,你先去忙,我晚些派弟子给你送些药去,对祛湿消肿有奇效。 说完,他转身离开,谢小弥见人走远,快速回房间取回佩剑。 穆云舒还在床上沉沉睡着,他看着对方侧卧的背影,内心诸多复杂的情绪都慢慢沉淀下来,脑海中忽而冒出古文清最后的叮嘱,谢小弥不由抬手抚上颈侧的咬痕。 微微凸起的伤处仍留有灼烧般的刺痛,他正了正衣襟,将红肿的部位稍微遮了遮,随后踏出房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顺着导航,他一路上遇到许多弟子上前行礼,谢小弥淡定从容的和众弟子打着招呼,心里却在和系统一条一条算账。 房间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说?你都介绍那么多世界背景了,还差这一条吗? 系统怏怏地绕着数据线,语气有些委屈:修仙世界异常凶险,稍有闪失就一命呜呼了,宿主只有在安全地前提才能有完成任务的可能,至于是谁的房间,对任务结果没有影响啊。 谢小弥心里的愤怒一时不知道该怪谁,系统的考虑的确没有问题,可是 就算是恶毒反派,那也是要面子的啊。随便带入一下古文清的视角想想,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渐宽的衣带,脖颈地齿痕,憔悴的精神,还有徒弟的房间 Emmm 如果他们真的误会了他和穆云舒的关系,这真的误会大了好嘛。 在一个制度森严的修仙门派,竟然出现了以权谋私糟蹋徒弟的师父,简直是人神共愤,是畜生! 难怪那两个弟子的表情也那么古怪 可他不是说好要走伪君子的路线吗? 这样岂不是又成了恶毒反派了?但是别人的看法不奏效的啊,真正能产生经验点的是目标主角穆云舒的误解值啊。 谢小弥心如乱麻似的也没理出个头绪,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修真的人都超凡脱俗境界高,不会有那些世俗的想法。 穿过一条石子小路,终于回到属于他的房间。 一栋单层木造的精美小屋,房顶铺满整齐的琉璃瓦片,门口一排矮灌木点缀着星星点点白色小花,整个画面看起来清新淡雅,像是一位山间归隐的居士所住之处。 原主的气质似乎与这画风没有什么关系。 温若尘,曾经人如其名,温润如玉,却渺小得如尘埃一般。 他善良过,但天下第一仙门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