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晒太阳。 小秋既然不愿意,你别强迫他。 沈明登面无表情:行,以后我不管他,别再给我打电话。 向颜: 说句实在话,他们这么多人加一起都没沈明登一个人有用。 她只好劝慰虞秋:小秋,晒太阳对身体好,你要是不愿明登跟着,阿姨带你去好不好? 虞秋低着头,不想看到她眼中的痛惜,也不愿让她看到狼狈的自己,便松了手。 沈明登,走。 十二年来,他跟沈明登的交集与对话,都没有这一天的多。 厚重的藩篱似乎正在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打破。 他如今宁愿跟不生不熟的沈明登待一块,也不愿见到任何一个熟悉的人。 他连手机都很久没碰过了。 沈明登推着他下楼,午后的阳光正盛,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庭院里的花开得正艳,每一朵都展现出勃勃的生机,娇艳欲滴,绮丽馥郁。澄蓝的苍穹广阔无垠,看得人心中的郁气似乎消减些许。 虞秋闭着眼,阳光照在薄薄的眼皮上,光线穿透皮下血管,在眼前呈现出透明状的血色。 两人都没说话。 转了一圈,沈明登带他回了卧室,将轮椅推到床边,冷淡道:现在开始练习。 虞秋正跟他较着劲儿,等他练会了,就有能力反抗沈明登的压迫。 他找准角度,双臂强撑,用尽全身力气,挪动身体往床上坐去。 臀部刚触上床垫,再一次失了力,无法自控地滑向地板,这要是不小心,恐怕会摔坏尾椎骨。 失重感袭来,他无措地闭上眼。 一双强有力的手牢牢钳住他的腰,避免了跟地板的亲密接触,虞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新放回轮椅,耳边是男人沉冽的声线:继续。 虞秋缓了缓惊吓后的心悸,再次用力撑起身体。 失败,接住,再次失败,再次接住 他们重复练习着这个动作,虞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的汗珠滚落而下,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 沈明登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担心虞秋受伤,每次都聚精会神,以便随时护住对方,流的汗只多不少。 可他神情一点都没变过。 虞秋的双臂已经酸软,他歪靠在轮椅上,哑着声音道:不练了。 怎么这么废物! 沈明登低首凝视着他:最后一次。 一滴汗珠从额上滑落,恰好坠在高挺的鼻尖,欲掉不掉。 男人深邃的眼睛仿佛泛着光,里面映着一个苍白枯槁的身影,好似在这一刻,他的心神全都被轮椅上的青年俘获。 虞秋定定地望着他,像是吃了许多的山楂果,喉头酸涩得说不出话,心里面沉甸甸的,压着块巨石。 他扭过头,我累了。 他错了。 这不过是沈明登式的施舍,他竟然被沈明登平静淡然的表面给骗了。 以前双腿完好的时候厌恶他,何以瘫痪后却如此照顾他? 同情他?可怜他?抑或是在他这个残疾人面前展现兄长的关怀? 真是可笑。 虞秋再次陷入自我否定的情绪里,无论沈明登说再多,他都闭上眼不理不睬。 身体突然悬空,他猛地睁开眼,狠狠瞪着对方。 累了就洗个澡,洗完澡让人给你按摩,明天继续练习。 沈明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不练了!以后再也不练了!我就是个废物!你就当我是个废物!能不能别管我了!虞秋崩溃地拍打他的背,嗓音哽咽嘶哑。 沈明登径直走进浴室,将人放到浴缸里,伸手去解他衣服,干净利落,丝毫不为所动。 虞秋瞪大眼睛,回神后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你干什么!我不洗!不要你脱! 可他的手臂已经失去力气,软弱的推拒对沈明登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眼看扣子就要解开,虞秋急得六神无主,看着沈明登严肃正经的神色简直心头火起,思维错乱之下,大喊一声:你非礼我! 所有的动作和声音戛然而止。 沈明登面色不变,眼神却有些错愕,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开口:你说什么? 他的神情太伟光正了,简直像被亵渎了一般,他深望着虞秋片刻,沉声道:我去叫护工。 虞秋目前是肯定无法独自洗澡的。 不用。青年声线低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点子,刚才的别扭与抗拒突然消失,唇角微微上翘,你帮我洗。 他一会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