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侍从端着热水进了屋,房门被关上,侍从又出去了。 “乖,坐到床边,我给你洗脚。”陆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虞眼睛闭得更紧了,躺在床上纹丝不动,适才她一直都在睡觉,她什么都不知道,对,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林虞翕动的睫毛,陆悯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她的脚丫子,慢悠悠道:“你若是不坐不起来,我就重新……” 话还没说完,林虞猛的坐了起来,她双手扶额,揉了揉眉心,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适才做了个噩梦,太可怕了。” 她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看向地上的铜盆,接着装傻:“大半夜的,下人怎么送热水过来了,二爷要洗漱吗?” 陆悯嗤笑一声,低声道:“适才,你的脚一直紧绷着,磨的为夫都疼了!” 林虞脸一红,再也装不下去,默不作声把脚丫子放到铜盆,由于动作太猛,还溅起了几滴水珠。 陆悯满脸餍足之色,噙着笑蹲到地上,帮林虞清洗干净后抱着她滚到被窝。 睡到半夜,林虞觉得身上像是烧了一把火,热腾腾的,睁开眼,发现全身都在出汗,汗水像小雨滴一样接连不断的往外渗,床上的被褥也湿了大半。 身体虽然热,却也没有其他的不适。林虞趿上木屐,想要到浴房擦洗一遍,还未走出房门,耳后响起一道声音:“你要去做什么?” 林虞回过头,只见陆悯斜坐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她,她瞧了一眼自己被湿透的寝衣,说道:“我出了一身汗,浑身汗津津的,想去浴房洗一洗。” 陆悯皱眉,从床上下来,走到林虞身边,伸手在她的脸上抹了一把,滑腻腻的。接着陆悯又拉起林虞的右手,将她的衣袖挽起来,就着月光查看她的伤痕。纵横交错的伤痕湿漉漉的,深红的颜色变成了浅粉,起先的肿胀也消了不少。 陆悯噙起一抹笑,胡北这厮还是有本事的,也不枉他舍出自己的弯刀。 他将林虞的衣袖放下来,拉着她往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且先忍一忍,多出一些汗,伤口才能变好。” 林虞抬起手臂,放在鼻前嗅了嗅,一股子汗臭。她小声道:“臭烘烘的,我想洗一洗。” 陆悯勾起嘴角:“沐浴肯定是不行的,你若是实在难受,为夫就给你擦一擦。” 林虞一凛,不由想起陆悯给她洗脚后胡闹的那一通,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赶紧道:“不洗了,不洗了。” 陆悯轻笑,抱住林虞将她塞到被子里,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夜,林虞感觉自己就像蒸笼上的馒头,一直热腾腾,汗津津,汗水就未停歇,天还未亮,被子就被浸透了,芫荽进来换了一套,她才重新躺到床上。因为出汗太多,林虞浑身疲乏无力,怏怏的躺在床上,一整天都没出房门。 厨房里,两个丫鬟一边择菜一边闲聊,年龄小一些的说道:“二夫人今日一整天都没出门,莫不是病情加重了?” 年龄大一些的努努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 “那是因为什么?”小丫鬟很是执著。 大丫鬟压低声音,神色变得暧昧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在小丫鬟面前晃了晃:“昨天晚上,二爷房里要了两次热水。” 小丫鬟还是不懂,瞪着懵懂的眼睛看着大丫鬟。 大丫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鄙夷地看着小丫鬟,提点道:“房事之后都要清洗的。” 小丫鬟恍然大悟,小脸变得红扑扑的,虽然很害羞,到底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小声道:“二夫人是累着了?” 大丫鬟点点头,凑到小丫鬟耳边,将她从掌事妈妈口中听来的话如数道出,起初还压着声音,后来太过于投入,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说的正起劲儿,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芫荽气呼呼冲进来,对着二人训斥:“没规矩的小蹄子,青天白日的也敢议论夫人,尽说些不干不净的浑话,还想不想在府里当差了?” 芫荽是林虞的贴身丫鬟,资历老,地位高,凌园的小丫鬟都归她管,这两个小丫鬟议论主子的房事被她当场抓包,直接就吓破了胆,恳求道:“芫荽姐姐,我们知错了,您就饶我们一次吧!” 芫荽看起来粗枝大叶,却是个善性人,为人并不苛刻,训斥一通之后,就放两个丫鬟离开了。她端起吊炉上的药汁,倒进海碗,端到林虞的卧房。 进屋的时候林虞正靠在床头看书,她脸色苍白,眼下一片乌青,脸上的疲乏之态遮都遮不住。 芫荽不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