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点点头,惊鸿髻大方典雅,简洁高贵,参加宴会再适合不过。芫荽将她的头发打散,团成鸿鹄状,盘在头顶,在发髻旁插了一支赤金莲花流苏发簪,长长的金色流苏华贵精致,给优美的发髻增添了几分贵气。 梳完头发后,林虞才换上抱出来的衣衫。一袭百蝶瑞锦齐胸襦裙,搭着浅绯色丝质大袖衫,衬的她整个人光彩灼灼,比往日多了几分艳色。 芫荽眼中满是惊艳之色,赞叹道:“夫人穿绯色真是好看,看起来比牡丹还要娇艳几分。”林虞平时喜欢素雅的颜色,穿素色衣衫虽然清丽婉约,却到底不及绯色娇妍。 林虞不置可否,她喜欢清丽的装扮,今日若不是参加宴会,也不会穿的这样华贵。 刚打扮好,晴兰就过来催请,林虞带着芫荽出了门,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前边的那辆以赤红色丝绸装裹,窗牗镶金嵌银,华贵异常,后边的那辆是普通的蓝呢车箱,华贵程度跟前边那辆无法比拟,是为随侍下人准备的。 林虞踩着马凳上了前边那辆马车,候夫人静坐在车内的锦杌上,随着车帘的撩起,看到一个绝色丽人施施然而来。起初她只觉得林虞长相不俗,却没有想到一打扮,竟这样侬丽。怪不得她那个便宜儿子一心护着林虞,林虞这样的长相,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赵氏横了林虞一眼,本想训斥她太过于狐媚,但一想到林虞拿刀杀人的事情就悻悻闭上了嘴。二房这两口子,可不讲究忠孝节义那一套,惹急了是会杀人的。 赵氏斟酌一番,委婉道:“你这身衣裳倒是鲜亮。” 林虞立马就明白了侯夫人的潜台词,她也不恼,只一个劲儿装傻,抿唇轻笑:“母亲若是喜欢,回头我让芫荽送一匹料子到静园,这料子是我娘家嫂嫂在苏州买回来的,极轻盈柔美。” 赵氏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时有些生气,却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硬着嗓子道:“浅绯色娇嫩,我这把年纪又如何穿的出去,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林虞颔首,不急不缓道:“母亲言之有理,浅绯色娇嫩,确实是年轻人穿上才好看。” 她温温柔柔的,却不动声色将了赵氏一军,瑞朝崇尚红色,年轻女子穿浅绯司空见惯,哪里算得上轻佻鲜亮? 赵氏想再训斥林虞几句,却发现林虞的话都是顺着她的意思说的,听起来温柔恭顺,却柔中带刺,让人想发作也找不到把柄,只好偃旗息鼓,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车在梁府门前停下,林虞起先下车站立在马车旁,待赵氏踩着马凳下来后,适时扶了她一把,做足了面子功夫。 林虞像其他人家的晚辈一样,恭顺地走在赵氏身后随着她进了垂花门,垂花门是男女主人的界限,垂花门外是前院,归男主人管,用来招待男客。垂花门内属后院,归女主人管,用来招待女客。 瑞朝风气开放,许多新贵人家已不讲究这一套,开宴席时在男客女客中间隔一道屏风做做样子,但梁家是百年世家,梁老爷身为国子监祭酒,掌管天下教化,最重礼仪,梁家的垂花门界限分明,门内别说男客了,连成年小厮都没有。 绕过垂花门内的影壁,就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女客,梁夫人热情地迎到赵氏面前,热切道:“侯夫人可来了,厅内摆了席面,您快进去尝尝。” 赵氏笑嘻嘻道:“还没看到你家的金孙儿,哪能恬不知耻到厅内蹭吃食,还是先去少妇人房里瞧瞧吧。” 梁夫人原本也只是故作客套,哪有巳时就吃午饭的道理,她从善如流,带着赵氏往少夫人房中走去。 虽入了秋,温度却没降下来,众人还穿着轻薄的丝质衣衫,少夫人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头上围着抹额,身上穿着厚实瑞锦披帛,正逗弄小少爷玩儿。看到梁夫人,将孩子放到榻上,恭敬的叫了一声“母亲”,接着又向赵氏问了安。 赵氏笑盈盈坐在床榻边,将孩子抱在怀里,细细端详。而后夸赞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