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扬了扬手中的单子问:“这个手续单是我填还是交给你?” 傅云颖默声接过那单子,心中纳闷,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前后判若两人? 回程路上察觉旁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脸上,黎秋转眸迎过去问:“我脸上是有花吗?你要一直盯着看。” 傅云熙笑了笑说:“倒是没有花,就是觉得你刚才治我姐时的气势挺煞的。” “我也不是要跟你姐作对,是不想每一次都躲在谁的背后,总要有些事必须我自己来应对。你会怪我那么对你姐吗?” “为什么要怪?”傅云熙反问,“你又没做错什么,更何况错的人还是她。” “那你说他们会留在医院呢还是也回去?” 傅云熙耸了耸肩笃定回道:“不用想,肯定是也回来。” “为什么?刚才你姐不是极力反对的吗?”黎秋疑惑。 “你当傅云颖不觉得在外头不方便啊,她整天都在会所里待待的人,早就被我那地给喂得‘娇生惯养’了,外面的医疗机构岂会让她满意?只不过是当着人前跟你犟个嘴,不出半天她一定带着何尖回来了。” 到底还是傅云熙判事准确,果然他们回到会所安顿好后傅云颖就带着何尖回来了,而且还让医生给何尖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研制出一套更合理的治疗方案。 回来了会所环境就安静了,傅霖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夜已深,傅云熙被赶去休息了,他一个颈后缝了十几针的人整天往面前杵着,看得她烦心。 不过他还算体贴地把小初晗抱走了,免得她一个人要照顾两孩子。 终于坐下时困顿也袭来,发觉眼皮直打架时去洗手间用凉水冲了把脸,她还得看顾着小风的24小时。打来了温水,用毛巾给儿子擦身体做物理降温,一遍擦过来她满头大汗。 回来找儿科专家也诊断过了,也说是不能让孩子持续高温太久,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温度给降下来。 用耳温枪量了量温度38.5,证明这物理降温还是有效果的。于是黎秋一直都没有停,反复用温水给孩子擦拭身体,当温度降到37.5时终于亮绿灯了,一颗心落踏实了。 这时黎秋感觉自己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疲惫立即将她包拢,头一歪靠在床头就睡了过去。 门从外面被推开,傅云熙走进门快步来到床边飘了眼儿子,目光再回落到黎秋脸上,看清她眼帘下的黑眼圈不由心疼。 弯腰小心地将她从椅子里抱起,刚走一步就发觉她咕哝了句什么,然后侧转过来把脸埋在他胸前。暖热的呼吸清浅地扑在身上没有任何杂念,只想就这么将她一直抱在怀中,但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爸爸,我想喝水。” 傅云熙回转过头,见儿子不知何时醒过来了,只得把黎秋抱到另一边的床上轻轻放下,确定她没有醒来的迹象才回身走过去。 找了下,只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一个保温瓶。打开瓶盖,发现里面装得果然是温水,这女人真的是方方面面都设想到了。 傅霖风一口气喝光了一杯水,把杯子递过去时突然道:“爸爸,我不要再唤她妈妈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