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玉器。 兽双耳为杯柄,镶嵌玛瑙、金帽。玉器置放在透明保护罩中,何舒文掐灭烟蒂,上下扫了眼桌面上的物件,片刻后赞了一句:没想到你这边还真有开门货。 全赖舒文姐提点。 顾罄这话刚说完,屏风外,忽然传来说话声。 考虑到何舒文的身份,顾罄提前让范六阻了手头所有的预约,让店里安静一些。 按道理这个点儿不会再有客人来访,顾罄瞥了眼范六。 后者显然也是不知哪里出了纰漏,连连告罪退了出去。 大徒弟恒久已亲自过去接待,厅外复古的小圆桌上布了茶水。 距离远,范六隐约看见两位靓丽的女士正与恒久谈话。 范六见恒久陪着一张笑脸,料想那两位客人进来必是走的恒久的关系。 忍不住暗骂一句,混账东西,他一刻不盯着,徒弟就给他惹了这么大的纰漏。 这一回大小姐带贵客来店谈事行程隐蔽,不好向外透露。他便也没有提前把闭店的理由告诉徒弟们。 谁知道稍一溜神 一时没辙,见徒弟拿出了前些时日防唐朝镶金兽玛瑙杯做的赝品,此刻正在为那两位娇娇的小姐介绍。 范六便也走了过去,打着尽快赶人的盘算,没有摆出好脸色。 * 米童托了环球影视老总的关系,联系上范六的徒弟恒久。 仅仅进店便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残阳挂在天边,露出个红彤彤的圆盘,不一会儿,就往云层里散。 对面号称范六大徒弟的恒久,操着地道的港城语介绍唐朝镶金兽玛瑙杯的来历。 凌妤双手托腮,本地话她听不太懂,尤其是这种本地话还夹杂了乡音,她就更加听不懂了,白腻的脸蛋沐浴在夕阳中,光芒一时晃的人昏昏欲睡。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睡着,凌妤转过头问米童:他说什么? 米童对古董界的行话一句都听不懂,什么成色、雕刻、一窍不通。 于是掠过了恒久冗长的古物介绍,简单总结了一下:她说你长得漂亮。 凌妤摆摆手,操着不太正宗的港城话:我唔中意你,你唔噻想咁多。 她这话一出口,空气里染了尴尬,恒久神色僵在脸上,抬眸看见他师父铁青的脸色。 神色更僵硬了。 一旁米童就没那么端的住,哪怕隐忍了片刻,笑声免不了溢出几缕,她忍住抽搐的唇角:不是啦,他说你长得好看,美人配玉器,刚刚好。 凌妤笑眯眯的点头:那你跟他说,美人是货真价实的美人,玉器不定是真玉器。 屏风内,何舒文一口茶水梗了一下,拿眼尾扫了眼从刚才就没有说话的顾罄,眼底掠了层诧异,何舒文故意打趣她:那小员工宰肥羊的行为看来进行不下去。 顾罄微征,隔着百鸟朝凤的屏风看不清外边的客人,但她自己女朋友的声音,以及那嚣张到为所欲为的语言艺术,她能不认不出来? 拿在手里的小银壶微微不稳,溅出一滴水,这个不太稳重的行为令一直观察她的何舒文心里有了隐约猜测,她问:认识? 顾罄诚实的点点头,作势准备起身。 范六撵走恒久,自己坐在了徒弟的位置上。 他穿了清朝短褂,黑圆的帽子落在头顶,身后甩上一条发辫,乍一眼便是一位雅致的古代老先生。 小姐看来懂行,刚才是我那徒弟不懂事,二位若不嫌弃,这件小物件就当给您赔罪。范六说着话,示意身后店员将恒久防的赝品给凌妤礼盒包好。 原本这件赝品成色不错,防的极真,市场价格至少五万保底。 搁平时万万不会随便送人,但这会儿老板和老板的贵客都在店里。 闹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来,范六只想破财消灾顺便将眼前二位小姐礼貌的送走。 先生误会,我二人只打算看一眼贵店一眼货。 一眼货是行话里的真货,凌妤其实对古董没兴趣,只对这件古董的人文价值以及鉴定方法,细节描述有兴趣。 这会儿见范六来了,她当然是要问的。 可惜对面的老先生不太友好,他简单和凌妤介绍了一下这只价值不菲的玉器材质酒杯的来历。 凌妤问了两个专业内的问题后,便听出了范六语气越来越不耐。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范六不太好相与的□□脸:唐镶金兽玛瑙杯目前为止Z国只有鱼藏一家拥有,年前老板在S国慈善晚会上拍下来,花了足足十亿。因此店内通常是不对外展示。 不然我买下来呢? 范六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但这件藏品顾罄要用来送人,范六肯定不能答应凌妤,于是冲身后服务生耳语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