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了,她看见夏听望的车开进了院子里。 夏韫把玩着无名指的钻戒,估摸着时间后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走到门边按响门铃,不一会儿门上的屏幕亮了,夏韫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大佣人的声音大了结巴,大夏总?许管家! 几分钟后,许管家怒气冲冲过来了,隔着门与她对视,你还敢来?! 瞧瞧,曾经一口一个大小姐的许管家,如今也这般对她。 夏韫收敛眉目,放低了姿态,许管家,我不是为了夏弼的事儿来的,音音今天也跟我谈了,她怀着孕,夏弼这混账玩意他该判多少年就判多少年是他咎由自取。 她拍拍手里的箱子,说,我来,是想拿走阿岑的生前物,以后我不会再来文市了。 许管家瞪着她,当真? 当真,夏韫说,去年走得急,阿岑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走,还请许管家通融通融。 许管家对这个姑爷是心疼满意的,夏韫和她丈夫有多恩爱她也知道,没道理不让夏韫拿走。 你等等,我跟小姐说一下。许管家转身进屋。 过了一会儿,夏韫面前的大门打开了,她笑了笑,拎着箱子进去了。 饭厅的饭桌上,围坐着几个人正在吃饭,夏韫没过去,站在饭厅门口打了声招呼,谢谢音音,我拿完东西就走。 嗯。夏听望点头。 许管家跟在夏韫身后进了一楼她曾经的卧室,卧室没什么变化,墙壁上还挂着阿岑最爱的山水画。 触景生情,夏韫没忍住红了眼睛。 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是阿岑最喜欢的书,他性格温和最爱看书,经常坐在榻上安静的翻着书,无声无息。 夏韫放下箱子,伸手拿了一本《一路向南》,这是本有关旅游的书,阿岑看完后向往不已,虽说书中的旅行过于艰辛,但是阿岑就是喜欢。 历经万难,看见美景,路上的艰辛也变成一道风景便不觉得艰辛了。阿岑曾经说过。 许管家站在门口,见她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每触及一处夏韫就要停下来感伤一回。 正要催促她快一点,夏韫却突然捧着张纸低低哭泣了起来,她叹了口气,脑仁发疼。 你速度快一点。许管家退了出去,关上门,等在门口。 她烦夏韫,五十多岁的人了,丈夫也死了十多年,却还是这么哭哭啼啼的。 听见关门声夏韫擦掉了眼泪,悲伤是真,却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她打开箱子,抱出箱子里封闭极好的黑盒子,搬过椅子站在书架前,举着手将东西放在书架最顶层,摁下黑色按钮。 滴一声,小黑屏幕上出现了倒计时,一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九秒、五十八秒、五十七秒。又在箱子里拿出一瓶高浓度酒精,打开盖子放在旁边。 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这个房间和夏听望的房间正对着,正上面就是夏听望的房间。 拿起一块深色的布遮盖住,推着椅子放到桌子边,认真开始收拾阿岑的遗物。 书太多了,箱子装不完,不重要,带走些阿岑喜欢的就行。 许管家再次打开门,夏韫正拉起箱子的拉链,扶起箱子低头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谢谢了。 快走吧。许管家说。 夏韫推着箱子出去,夏听望已经吃完了饭,站在廊下大概是在特意等她。 一整面墙的书,夏听望看着她的箱子,拿的完? 拿不完,剩下的不要了,夏韫客气道,就拿了些阿岑最喜欢的。 嗯,没有下回了。 好,夏韫看着她,慢慢笑着,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回。 夏韫出了夏家,回头看了眼别墅,再见了,夏听望。 浴室里,两人脱光了在浴缸里洗鸳鸯浴,桑影坐在夏听望背后,用沐浴露涂抹她全身,夏弼好歹是她儿子,她怎么感觉不怎么在乎。 你也感觉到啦?夏听望回头,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姑父去世前还行,他去世后姑姑几乎没在乎过夏弼,夏弼大学毕业后去了游戏公司上班,不常回家住,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