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一言难尽地看向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哪里不舒服?”沈暮深薄唇抿起,透着一丝严厉。 “……没有不舒服。”顾朝朝纠结片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沈暮深虽然只在她一个嫔妃身边伺候过,也从未经手这些事,可人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对女人的事还是清楚的,闻言瞬间便明白了。 “是我的失误,我竟将这件事给忘了。”他眼底是纯粹的懊恼。 顾朝朝见他没有因此窘迫或别扭,心里松了口气:“叫人送几条月事带来吧,我这会儿小腹便开始疼了,恐怕得换身衣裳歇着,不能陪你去园子里走走了。” “这个时候,还提什么园子。”沈暮深将她扶坐下,便亲自去了一趟内务府,当着内务府众人的面索要月事带。 能在这里当差的宫人个个都是人精,看到他亲自前来要这些女人用的东西,惊讶之后赶紧将最好的几种都取了出来。 沈暮深不知该选哪种,索性都要了,拿着离开时想到什么,走到半路又折回来:“伺候来月事的女人,可有什么讲究?” 众人:“……”您确定要用‘伺候’这个词吗? 沈暮深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立刻得到了无数经验。 顾朝朝在屋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衣裙肯定也透了,整个人都十分不舒服。 等得无聊时,她拿起桌上茶壶倒了杯水,端起来刚要喝,沈暮深便进来了。 “……你可算回来了。”她无奈地叹了声气。 沈暮深看到她手里的杯子,立刻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直接将杯子夺走了:“水已经凉了,我叫人给你换一壶。” 说罢,便召人换了壶红糖水。 顾朝朝捧着他亲自倒的糖水小口小口地嘬,喝了半杯后便感觉疼痛缓解许多。沈暮深见她眉头总算不皱了,这才将手里的包袱交给她:“去换了吧。” 顾朝朝捧着大包袱有些茫然:“这什么?” “都是月事带,我不知道你要用哪种,便都拿了些,你挑喜欢的用就是。”沈暮深说着,连人带包袱推到床前,又从柜子里给她拿了新的里衣,这才背过身去。 顾朝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犹豫一瞬后便低下头开始更衣。 沈暮深背对着她,能清楚地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唇角噙着笑意,直到她说‘好了’才回头,伸手去拿脏了的衣物。 顾朝朝赶紧制止:“不用你洗!” “我不洗,让浣衣局拿走。”沈暮深见她不肯,便退了一步。 顾朝朝这才没有继续阻止,只是看到他拿着自己脏了的衣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沈暮深没有多说,将衣服送出去后,回来时拿着一个汤婆子,看到她已经躺下,便半跪在床边将手炉塞进被窝。 感觉到腹部传来的暖意时,顾朝朝侧身笑着看向他:“将来谁若能嫁我家暮深,那真是有福了。” 沈暮深神色淡淡:“你糊涂了,我是太监。” “又不是真太监,将来有机会正名,还是能娶媳妇儿的。”月事来势汹汹,顾朝朝声音有些发虚,乍一听倒多了几分温柔。 沈暮深定定看了她许久,直到她因为他的眼神逐渐不安时,才对着她笑了笑:“我如今,已经有对食了。” 顾朝朝一愣,直到他要出门时才哭笑不得:“那怎么能一样。” 沈暮深回头看向她,眼底是克制隐秘的温柔。 顾朝朝对上他的视线突然心头一热,没等看清他眼底的情绪,他便已经转身离开。 来月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小腹坠痛唯有躺在床上才好受一点,可躺得久了,势必会弄脏床单。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跟沈暮深同住有多尴尬—— 尤其是万分小心,床单却还是弄脏时。 “你如何舒服就如何来,不必顾虑我。”沈暮深也察觉到了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