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顾朝朝眼底闪过一丝迟疑,犹豫许久后还是来到火边,把自制的大圆盘盖在火盆上,房间里瞬间就暗了下来。 “沈暮深?”她叫了他一声。 沈暮深没有理她。 顾朝朝犹豫一瞬,想起他刚才步步紧逼的样子,到底没敢上前。 夜渐渐深了,晚上的山林要比白天冷,虽然如今有房子遮风,可空气里的凉意却是无孔不入,顾朝朝茫然地坐在熄灭的火堆旁,时不时伸手搓一搓胳膊,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床上睡。 正想得认真时,床上的白狼突然动了,顾朝朝瞬间屏住呼吸提高警惕。在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后,她又一次慌了,正想说些什么,他却径直从自己身边经过。 顾朝朝愣了愣,回过神时发现他已经去门口趴下了。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一起睡。”顾朝朝鼓起勇气。 “不是怕我碰你吗?”沈暮深心情极差,说出的话也带着嘲讽。 顾朝朝抿了抿唇,半晌只是说了一句:“地上凉……” 没有反驳他的话。沈暮深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便不肯再理她了。顾朝朝又劝了会儿,见他始终不说话,渐渐地也沉默了。 她继续坐在熄灭的火堆旁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因为抵不过夜的寒意爬到床上。床上有干草,也有前段时间分到的几张兔子皮,盖在身上虽然远不如跟沈暮深睡暖和,但好歹能挡挡寒气,顾朝朝抵不过困意,最终还是在不安中睡了过去。 她做噩梦了,梦里时不时嘟囔一句不要。沈暮深趴在地上听得一清二楚,也因此一夜都没睡好。 翌日一早,顾朝朝还没醒来,他就独自一人在部落里游荡了。 部落里的兽人一到冬天普遍懒散,虽然太阳已经升起,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没起来,部落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独自游荡许久,却始终没有想明白,顾朝朝为什么这么抗拒兽形缔结,反而心情更糟了。 “暮深!” 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暮深眼眸微动,顺着声音看过去:“你为什么起这么早?” “这还早啊?”阿壮笑着朝他走去,“我天不亮就起来了,是部落最勤快的兽人,对了,你为什么在这里走来走去?” “我没有。”沈暮深否认。 阿壮不信:“怎么没有,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沈暮深沉默不语。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阿壮好奇。 沈暮深抬眸看向他,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有一个朋友。” “怎么了?”阿壮打起精神。 “他的伴侣不愿意跟他兽形缔结。”沈暮深简单概括。 阿壮顿时一脸同情:“你这朋友挺惨的。” 沈暮深:“……” “不过话说回来,不愿意兽形缔结,就不算结为伴侣,还可以再找新的,”阿壮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劝你朋友换一个吧,他伴侣明显就不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不喜欢?”沈暮深不悦。 “不愿意兽形缔结,能算喜欢吗?”阿壮不懂。 沈暮深沉默了。 “早分开早清净,兽人总归也没几年强壮期,赶紧趁来得及换一个,也省得将来……” “他不会换的。”沈暮深面无表情地打断,然后扭头就走了。 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