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了起来。 大夫赶紧各种指点,却仍然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手,顾朝朝被他吵得脑仁子都开始疼时,沈暮深直接开口:“闭嘴,出去。” 大夫:“……” 见沈暮深对谁都这副狗德行,顾朝朝竟然没道德地感到愉悦。 大夫显然也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听到他不客气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大夫是真心待您啊。”顾朝朝感慨。 沈暮深嗤了一声,半边身体都靠在她身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檀香味,虽然味道不算浓,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日后别用这香了,难闻。”沈暮深一闻到便想起被人睡了的事,表情都不太好了。 顾朝朝颇为无奈:“小的平日没有刻意用过,无奈家里就是做这个的,从里到外早就腌入味了,一时半会儿的恐怕难以去除。” “血腥气倒是强烈,想来可以压一切香料。”沈暮深眼神漆黑地盯着她。 顾朝朝眨了眨眼:“小的今晚回家就买了新衣,换旁的香料好好熏上几天。” 沈暮深冷嗤一声,嘲笑她的胆小怕事。 顾朝朝懒得理他,将人扶起来后仔细叮嘱:“将军,您试着迈右腿,别总用左腿支撑。” 沈暮深蹙起眉头,试着动了一下右脚,然而还未走动,小腿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薄唇抿起,下意识又开始用左脚发力。 “将军,您这样是没有用的。”顾朝朝无奈。 沈暮深脸色阴沉得厉害:“我难道不知?”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您今日刚开始尝试,能站住便很不容易了,”顾朝朝知道他更着急,顿时调整心态变得耐心起来,“不如今日不尝试走路了,您且试着用两只脚站立如何?” 沈暮深眉间褶皱依然厉害,却没有开口反驳。顾朝朝抿了一下发干的唇,默默松开了他。 当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时,沈暮深下意识地摇晃一下,顾朝朝赶紧冲过去扶住他,这才没让他摔倒。 “叫大夫回来,截肢。”沈暮深咬牙切齿。 顾朝朝无奈:“您才刚试了一下,这般容易放弃,还是战神大将军吗?” “我若是什么劳什子战神,又如何能沦落到今日田地。”沈暮深的右腿一直发颤,眼底泛起一点红血丝。 顾朝朝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便赶紧扶着他坐下了。 当坐稳的那一刻,腿上的疼痛顿时减轻许多,沈暮深的面色却始终阴沉,一言不发地坐在原位。 顾朝朝坐在脚踏上,帮他按摩还在疼的右腿,按了片刻后抬头瞄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对于曾经风光无两的他而言,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过于残忍。 “你在同情我。”头顶传来冷森森的声音。 顾朝朝面色不变:“小的也配同情将军?” 话音未落,她的下颌便被捏住,强迫性地与他对视了。 沈暮深的手劲极大,顾朝朝疼得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看着他:“您如今虽然没有兵权,又伤了一条腿,可依然有官职在身,只要一天身子骨健全,京中那些人便不能动您,您可知为什么吗?” 沈暮深盯着她,许久淡淡开口:“因为我有军功。” “不止,您还有百姓的爱戴、武将的拥护,只要您愿意,养好身体后随时都能回到权力的中心,反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