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州城的知府大人一向锱铢必较,您日后与他相处时,还是要客气几分的好,免得被他记恨,将来被找麻烦。” 正值秋末冬初,天气干冷干冷的,她说这话时,恰好有枯叶落下,拂过她清秀的眉眼落在地上。 沈暮深定定盯着她看,许久嘲讽一笑:“你觉得我会怕他?” 此刻的他尚有官职在身,听到她的话多有不屑也正常。顾朝朝在说时也早有预料,因此没有反驳,只是郑重行了一礼:“小的告退。” 说完便离开了。 沈暮深独自坐在院中,许久才感觉双腿一片冰凉。 半个时辰后,檀香记管家送来厚厚一本名册,还有一盒包装精致的香料。沈暮深正躺在床上扎针,随意扫了眼东西后吩咐:“着人去查这些女子,看大雨之夜可有人去过驿站。”他淡淡吩咐。 侍卫应了一声便要离开,沈暮深想到什么立刻道:“等等。” 侍卫赶紧停下。 沈暮深斟酌片刻:“查过她们,也查一下她们的丫鬟仆人,看谁得过檀香赏赐,这些檀香是自用,还是赠人了。” “……大将军,查这么多人,怕是三两个月查不完。”侍卫蹙眉。 沈暮深眼底一片冷色:“三两个月查不完,那便查半年,半年查不完,那便查一年,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女人找出来。” 胆敢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他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侍卫闻言,不由得想起自己给沈暮深拔针时看到的景象,顿时激起一身冷汗,连声答应后便匆匆离开了。 沈暮深独自躺在床上,等从京城带来的大夫施完针,便闭上了眼睛。 双手双脚都不能动,他很快就睡了过去。大约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他竟然梦见了那个看不见脸的女人。 还是温热的体温,还是熟悉的檀香,妖精一样缠在他身上,啜泣着求他给些快活。渐渐的,女人似乎达到了顶端,不由得失声叫了一声,然后她的脸突然清晰,变成了今日来过的顾朝。 沈暮深猛地惊醒,睁开眼睛后略一动身,便感觉到被子里一片凉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梦后,他的脸瞬间黑了,等到大夫进来拔针,第一句话便是:“将那些檀香给我扔出去!” “是……” 这边沈暮深水深火热,那边顾朝朝却怡然自得,从回到府里心情就极好,连吃了大半盘糕点都不肯停,最后还是婵娟看不下去了,强行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小手:“少爷,再吃下去,你怕是要胖了。” “胖些怎么了,我又不娶媳妇儿。”顾朝朝不以为然。 婵娟无奈:“胖可不是只胖脸,那儿也是要胖的。”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刚刚解开的胸口。 顾朝朝顿时一僵,想到缠胸的憋闷感,识趣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婵娟笑了笑,无视她哀怨的眼神将糕点端得远了些,这才问一句:“今日大将军请少爷过门所为何事?” “他想找个人,请我帮忙罢了。”顾朝朝随口一说。 婵娟好奇:“找人?找什么人?” “大约是檀香记的客人吧,”顾朝朝含糊,“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他既然要找,那就随他去了。” 婵娟啧了一声:“大将军想找人何须这么麻烦,只管抬出自己的身份,底下人便马不停蹄地去寻了。” “哪有这么简单,他自己都不确定要找的人是谁,只能亲自比对,可你知道他要比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各显贵人家未出阁的小姐们!”顾朝朝幸灾乐祸,“这些人再想巴结他,也绝不会将自己未出嫁的女儿摆出来任他挑白菜一样挑吧,除非他以权压人……” 话说到一半,她表情都僵了,“他不会以权压人吧?” “奴婢不了解大将军,不知他是否会如此。”婵娟实话实说。 顾朝朝仔细想了一下,忍不住跳脚:“他可太会了!他就是混不吝的!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把全城权贵都得罪了可怎么办……” “少爷,您这么着急做什么,”婵娟失笑,“他可是大将军,即便得罪了所有人,恐怕也没什么可怕的。” “那将来他若不是大将军了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