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沈少爷宽衣,卑职再给你上些别的药膏。”大夫忙道。 沈暮深不悦:“不是已经涂过药了。” “方才涂的药效不好,现在要涂的是……是卑职亲自调制的,效果要更好些。”大夫讪讪说完,便将药膏递了过去。 沈暮深神色冷淡地接过,刚要打开看,便嗅到一点淡淡的桂花香,他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这是你自己调制的?” “……是啊沈少爷。”大夫不知为何,竟然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暮深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而无表情地把药膏还回去:“我不用。” “你必须用……”大夫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了,连忙给自己找补,“卑职奉命为沈少爷诊治,如今少爷迟迟未好,殿下已有些不高兴了,还请少爷多多配合,不要为难卑职了。” 沈暮深眼神森冷,静了许久后到底开始宽衣。 大夫默默松了口气,等他解开衣裳后,便帮着解开纱布,清理了先前涂的金疮药,直接将药膏一点一点往上涂。 当药膏接触伤口的那一瞬间,伤口猛地刺痛,痛过之后便是舒爽的清凉感。沈家盛宠多年,宫里的赏赐源源不断,自然也赏过这种药膏,沈暮深用后的第一时间,便确定这药膏是什么,心中一时暗暗惊讶。 这种药极为珍贵,大多数人都是作保命之物仔细收藏,她竟然用来给他治外伤?沈暮深眼眸微动,一瞬间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药是天上地下难得的好物,沈少爷用过之后,包管不出三日便彻底结痂,七日皮肤便恢复如初,看不出半点疤痕。”大夫涂完药赞道。 沈暮深闻言,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大夫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留下一句‘殿下待您极好’便离开了。沈暮深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眼底渐渐流露出嘲讽。 待他极好?怕不是只想睡他。 窗外阳光正好,柳枝拂动,春光正当时。 顾朝朝一觉睡到晌午,便又接到了友人宴请,顿时唉声叹气地更衣洗漱,出门应酬去了。 又是两三日过去,她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又叫来了大夫,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大夫一看到她就直接跪下了:“卑职该死!沈少爷的伤还未好全!” 顾朝朝眼皮一跳:“不是已经用了我给的药膏,怎么还没好?” “……卑职也不知道啊。”大夫欲哭无泪。 顾朝朝静了许久,才淡淡开口:“知道了,下去吧。” 是夜,长公主府一片安静。 偏房的灯已经熄了,只有朦胧月色勉强照明。 沈暮深在黑暗中坐了片刻,才解开衣裳和纱布,两只手按着一道鞭伤一扯,鲜血便流了出来。他闷哼一声,就着月光清除已经结好的疤。 他做得极为小心,等疤除干净后,再擦一擦刚流出来的血,再将纱布重新缠上,就连系纱布的手法,都与大夫没有半点不同。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回床上准备休息,门却突然从外而推开,灯笼发出的光立刻将整个屋子照亮。 “这便是你一直没好的原因吗?”顾朝朝站在灯下,而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暮深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顾朝朝走上前,看了眼他隐隐渗血的纱布,叹了声气道:“沈少爷,你怎么总能惹我不高兴呢?” 沈暮深冷笑一声,本来想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忍住了。 顾朝朝挑起他的下颌,任由他憎恶地与自己对视。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我突然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了。” 沈暮深嗅着熟悉的桂花香,到底忍不住往后仰了仰,避开了她的手指。 顾朝朝也不在意,收手之后扫了他一眼:“有些事,还是得自愿才有趣,你说是吗沈少爷。” “你又想做什么?”沈暮深定定看着她。 顾朝朝笑了一声,在灯笼的照亮下,表情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