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嘉手把手教学,程晋山在这边实操,把红茶、盐、生抽、老抽加进锅里,又问:“白糖用完了,红糖行不行?” “刚买没多久,怎么用这么快?”项嘉没忍住,追问了一句。 “白糖拌饭啊,可好吃了。”程晋山分享独门秘方,“我还买了几斤小土豆,一块五一斤,蒸熟蘸糖吃,管饱又省钱。” 这年头,像他这么会过日子的男人可不多。 有眼光的话,还不赶紧把他拐到民政局当老公? 说起来,既然都没案底,领证确实该提上日程。 程晋山已经开始盘算买哪个牌子的喜糖。 项嘉一阵心绞痛。 “你可真行。”她抿着嘴唇,十分不高兴,“少放点儿。” 调好味道,用筷子蘸了一点儿汤汁咂摸咂摸,程晋山自信心爆棚:“名师出高徒,卤出来肯定好吃!” 鸡蛋放进去,小火煮半个小时,关火后不要掀锅盖,多焖一会儿。 趁这工夫,程晋山把医院拿回来的脏衣服倒进盆里,蹲在洗手间搓洗。 说脏也不算脏,大部分都是项嘉出的虚汗,倒点儿洗衣粉,一揉一涮就行。 洗到最后,他从卷着的毛巾里抖出一套内衣内裤。 动作顿了顿,耳根渐渐变红。 明知家里没人,他还是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咕咚”咽咽口水。 小麦色的手捡起胸衣,变态一样放在鼻子底下嗅嗅,记住她的味道。 香香甜甜,像大白兔奶糖。 这一刻,程晋山想起唐梨踮着脚尖摸许攸宁睡裙的样子,和她达成共情。 原来,这种行为一点儿也不怪—— 用心喜欢的人,哪里都好,哪里都令人沉迷。 程晋山下意识放轻力道,来回揉搓几下,制造丰沛泡沫。 他撑开虎口,用拇指和食指丈量尺寸,发现项嘉胸围不小。 捡到宝的认识再次加深,程晋山越洗脸越红。 内衣内裤一起洗干净,又把要带去医院的东西收拾好,茶叶蛋也卤得差不多。 程晋山剥开尝了一个,尾巴立刻翘到天上。 从许攸宁病房念叨到项嘉跟前,中心思想全在形容自己有天分,项嘉烦不胜烦,终于敷衍地夸了句:“不错。” 程晋山乐得眉开眼笑。 接下来几天,早中晚饭,各配一个茶叶蛋。 天气没那么热的时候,程晋山借了把轮椅,推项嘉出去散步。 小鸟懒洋洋地藏在茂盛的广玉兰枝叶里,偶尔叫两声。 发烧的小孩子吵着要吃冰棍,大人满头大汗,焦急地向前奔跑。 住院的人,各有各的不如意。 项嘉却神色平静,一副四大皆空的超脱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她这副表情,程晋山就觉得心里慌。 好像一个不留神,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吃冰棍不?给你买根?”他哄孩子一样哄她。 项嘉沉默摇头,丝毫不感兴趣。 这天夜里,窗外忽然响起惊雷。 项嘉做了个噩梦。 和她常常做的噩梦不同。 几乎是幼时场景的重现。 有细节有触感,拧胳膊时传来的痛觉十分强烈。 一切再真实不过。 也再恐怖不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