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惊住了众人的脚步。 有些才跑出去不远的人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还有些依然不管不顾,双手护住头,继续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俞晚在人群中急急搜寻岑逸的身影,但岑逸早就不知去了何处,回来的这些人里面虽然有几个是修士,但却不是岑逸。 陆棠舟这时候也发现岑逸不见了,问俞晚,“岑道友呢?他去哪里了?” 梅芳若闻言,也朝这边投来目光。 俞晚下意识握紧掌心,“他让我们留在原地,等他回来。” 这时候大堂内留下的人并不多,俞晚他们也就近拣了张桌子坐下来。 陆棠舟眼里带着担忧,“这地方邪门儿得很,我们的符咒和法阵对他们来说全都无用,若真有劫雷降下,恐怕我们也会与常人无异。” “的确,”梅芳若跟着点了点头,“岑道友这个时候出去,太危险了,俞道友你可以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我过去找他,或许能帮他一二。” 俞晚摇摇头,当时太乱了,岑逸又走得太快,好像身形只是一晃,就没了踪影。 梅芳若想了想,又尝试着在桌面上画了一个法阵。 陆棠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等不及的问,“大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梅芳若缓缓呼出一口气,“没有,我的寻踪阵在这里毫无反应。” 接着,梅芳若又看向俞晚,“他可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俞晚握着东西的手掩在衣袖之下,闻言下意识的紧了一紧,但她却说,“没有。” 岑逸是背着他们把东西给她的,应该便是不让她声张的意思。 “既然岑道友让我们在这里等,那我们便先等着吧。”梅芳若最后说。 而外面的雷声除了刚刚那一下以外,再无其它动静,之后的夜色越来越浓,最后竟几乎是全黑了。 但那黑却黑的不正常,黑到近乎浓稠,而敞开的门与那黑融合在一起,就好像大门之外的一切都被吸纳进黑色之中。 “外面……到底怎么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大堂之内忽然响起一阵啜泣,“是不是神仙怒了,不愿意接纳新人,所以要惩罚我们了——” “你别胡说!” “宗主一定能飞升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就都是仙城之人!” 大堂里又是一阵吵嚷,俞晚趁着陆棠舟和梅芳若的注意力都被那些人吸引过去的时候,悄悄背过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之前岑逸把东西塞给她的时候,她只觉得那东西入手之时的感觉有些异样,像是不堪一握,感觉不到重量,却又有一丝真实的触感; 如今当她看向自己的掌心,就见有一团微微泛着金光的灵气随着她伸开手掌的动作,自然地顺着掌纹钻进她的掌心,直至消失不见。 俞晚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心里想着,岑逸留给她的,竟然是一团灵气? “俞道友?” 陆棠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在看什么?” 俞晚压下心中的不解,随便搪塞了过去。 “这样干等着,总也不是个办法……” 陆棠舟不疑有他,这时候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想到城中的种种怪异,忽然又问了俞晚一个问题,“俞道友,你对第一宗,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 俞晚几乎要苦笑出来。 她只知道现在的第一宗很穷,特别穷,穷到连买宗门领地的钱都还不够。 陆棠舟似是了然,不等她回答,便又接着问了一个问题,“我是说,对于从前发生过的事,比如尚尧城……比如,正在飞升的这位宗主……” 飞升的宗主她只知道一位,便是觉危。 可按时间推算,觉危并不是什么久远之前的人物。 果然,陆棠舟和梅芳若在听到觉危这个名字的时候,依然一脸茫然。 “在梦中飞升……若果真如此,天象不该没有反应;若是近期飞升成仙,这位觉危宗主的大名,我们不该一次都不曾听说。” 俞晚有些无奈,“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其它的,我还并未有机会得知。” 正说着,外面雷声又起。 这次的雷声不再只有一下,而是连绵不断,一声长过一声,也一声响过一声。 而屋外的那比夜色更沉的浓黑之色,也不断的被雷电划过一道一道的亮芒。 起初只有雷声贯耳,但等到八十一声天雷过后,那雷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变本加厉。 俞晚知道,这是因为渡劫之人是在逆天而行,需得经历更严格的考验。 然而雷声之下,又有细碎的闪电落在城中各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