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嗔他一眼,将闺女搂着怀中,和丈夫同样姿势,在不大的堂中来回走动哄孩子。 爹娘怀中的虎头和长生妞,偶尔对视,就要呜哇哇叫唤着。 于是屋中很快响起—— “哥哥” “妹妹” “哥哥,饿了没?” “妹妹,渴了没?” 爹娘的怪声怪气中,无齿孩童欢快的声音配合着。 而让庆脆脆此时担心的大儿子虎头不负他爹的随口一言—— 刚到六岁,手里握着一把小木刀,满头大汗地从街面上玩闹回来,对着正在扶三弟学走路的娘大声宣告:“娘,我要当桃子的赘婿!你要是不允,我就跪下来求你!” 教闺女写字的爹笑得肩膀直抖。 庆脆脆:“......那你去跪着吧。” 虎头:“三叔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把我小金库的钥匙还给我。我去拿一片金叶子来。” 三叶子:“......” 他真的不是这么教的。 此乃后话了。 第88章 .一个妾罢了· 中秋节的时候,庆脆脆和家中丫头婆子凑在一处,说说笑笑间做了有一百多个月饼。 各种样式的,有大人吃的五仁和甜丝根馅儿的,有小孩子吃的奶乳馅儿。今年中秋节提前跟饼子坊买了不少模具,专门是可爱兔子的,小猪小狗一类的。 大人走礼走情面,庆脆脆额外给秦家、杨家、孔家送了特意给小孩子的样式的。 这四年秦家新房子翻修,内院子都已经是砖瓦的,秦家三小子都在王家铺子里做事,月钱分红加起来存了不少家底。 几年间好事不断,家里二郎、三郎都娶了媳妇,四闺女也聘给了花溪镇上做陶生意的何家。 两家这些年走礼做客,一直是十分亲近的关系。 至于杨家,那便是小芬娘家。 前年杨厚德娶了县里一做醋生意的闺女,家就安在县里,小芬娘和小芬娘守着镇上的一间小宅子,日子过得清闲,便在工坊做了个一个小管事。 中秋节,杨厚德自然要领着媳妇孩子回来过节,庆脆脆送的这份小孩子月饼是给他两岁的儿子的。 孔家嘛,除了常礼,多的就是给孔家二小姐桃子的。 上一回说清自己的想法,严氏也不恼火,还连声夸想得周到。 在严氏眼中只怕是认为自己家同意了,认死了虎头就是她家桃子的小夫郎,时不时就要遣人送东西上门。 有时候她若是忙,便支应婆子将桃子送来,让虎头和桃子自小培养着感情。 庆脆脆对此无语许久,可人家卡在守礼和过分的正中间,她不好摆脸色。 索性儿子是个只会唔吱唔吱的,桃子来了看一眼,大部分时间就抱着东西啃,也省事,庆脆脆便由着她来。 孔家送礼,也不是贵重的吃喝,要么是给她补身子的,要么是虎头和长生妞的衣料吃喝。 都是家常的东西,庆脆脆收了,常以同样的价位回送,也好过将来落个贪占便宜的坏名声。 东西送了,一家人便要拜祭祖先,吃喝过后,聚在院中长椅子下赏月。 书院旬节假都会放学生归家,三叶子和如意便也到了。 这时候氛围轻松自在,也不拘着规矩,当主子的在前头坐,下人们便寻了墩子在后边。 庆脆脆扭头时候见三叶子侧着脑袋和如意说着什么,脸上都是笑意,便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如意一瞬间收了方才的自在,端庄拱手道:“回夫人话,小的跟三小爷在谈论他方才写好的一首诗。” 庆脆脆看得懂话本子,算得了账,要是让她赏诗词的雅俗,那就为难人了。 不过这时候听听也无妨。 如此三叶子起身,学着书院老先生的样子,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抚须对月,而后语调极具感情色彩地念了一首。 她只听了什么影子什么月什么故乡,大概猜是一首思乡的诗。 捧场地鼓掌唱好。 其实这是有些不对的。 人家读书人作诗品茗,看客皆是斟字酌句,逢有妙处赞叹自愧不如。 唱好鼓掌是戏台上的常态。 这院中只三叶子和如意知道不妥,却没说什么,相反还十分得意。 尤其是三叶子,毕竟连昏昏欲睡的侄子侄女都拍着小手掌给捧场呢。 上上下下凑在一处过了好一个热闹的中秋节,之后又是平淡如水的日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