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白氏为何视她为眼中钉,明明她很听话来着。 不过这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这辈子她已经选择嫁给王二哥,远近闻名能干的王二娘子,有了自己小院子,还有了海货生意,不必在乎那些事情了。 ——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正赶上一场暴雨。 庆脆脆匆忙将三人叫进自己住着的大屋子,过一会儿庆母也进来了,瞧着站了三个生人,两男一女,都是头脸整齐,除了身上衣衫破损些,其他都还好。 “哟,今儿就买妥当了?” 庆脆脆翻出早前做好的三件新麻衣,依着大小递给他们三个,“这衣裳原本做好的,尺寸照着寻常人十四岁大小,今儿先凑活。以后在家妥当了,另置办合适的衣裳。” 两个少年跪地磕头,齐声道主家慈心。 唯独渔女还没学过规矩,比这两人慢半拍,愣愣看了半天学着似的,才要跪地,庆脆脆已经叫起了。 “我家都是普通人家,用不着天天磕头。只一点,待人客客气气的就行。” 大户人家买了下人都是要给名字的。 她先前路上的时候已经问过三人的名字,渔女唤阮迎弟,牙婆尚未改名,少年一个叫小树,一个叫小风,是牙婆给改换了名字。 庆脆脆想了想,问他们想不想改名字。 做下人的,若是主家赐名,是自家人的象征。 两个少年都点头愿意。 阮迎弟倒是踟蹰,低声道:“可以不改我的姓吗?” 庆脆脆点头应了。 想了想依旧如上一世般唤她娟,阮娟。 两个少年,十一岁的个头比她高些,瞧着眼睛大汪汪的,跟海似的,唤王海。另一个同样岁数,个头却是最小的,家里年景不好,瘦伶伶,跟三叶子一般瘦小,唤王丰,希望他以后日子丰足些。 说了名字,庆脆脆又道:“这卖身契在我手里,若是攒够了钱,想要自由身,我是不会拦着的。” 可是做下人的,自由都没了,谈何攒钱。 庆脆脆道:“县里好一点的人家会给下人月钱,我这里虽不富裕,却也舍得。每人每月三十铜子做月钱,若是为人勤谨本分,做事也麻利,十到十五个铜子,是赏钱。” 算下来就是四十个。一年下来能顶一亩地半载的收成。 最小的王丰掐掐指头,他算不来账目,看主母柔善,大着胆子开口:“若是我赎身,须得攒多少年呀?” 两个男丁都是清苦人家的孩子,王海花了十三两,王丰花了十二两。 按照一年的工钱算下来,至少得在她家干三十几年。 庆脆脆说了以后,果然见那孩子一脸失落,却不多说。 寻常人家卖孩子都是卖终身的,只有终身才值钱,想必他自己也知道当时被爹娘卖了的身价,认为赎身无望。 庆脆脆笑了笑,“日子还长,家里的生意需要人手,将来若是学了本事,算账管事一把手,月钱自然会涨的。” 三叶子在旁边听了,出言解释:“做管事得聪明,像狗蛋哥哥一样的话,一个月可是有两百个铜子的。” 那个王海倒是沉得住气,王丰早就耐不住,手指又在扳算。 听到上座主家安静了,他抬眼看下,觉得方才还笑得菩萨一般的主母又换了一副面孔,像是要发怒。 他再不敢多心思,老老实实低头站定。 庆脆脆对他存了心思,心说进门还没站稳就想着走人,怕是心不定,做不来事情。 别不是个面糊的假老实? “现在这屋里等一会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