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去,醒来时,就发现船已经停摆,船舱内阳光正盛,床边的红色纱幔早已被束至两旁,在微风中缓缓摇曳。 卧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岑远循声望去,就看见晏暄衣着整洁地走了进来,腰间还悬挂着昨日他送的生辰礼物。 见他睁着眼,晏暄便道:租金已经续了,若是困的话可以再睡会儿。 岑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斜坐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晏暄走近,将干净的衣物放到床边矮桌上,弯身拂开他眼前的一缕发丝。 他终于开口:水。 之前喊得有些厉害,这会儿他整个嗓子都是哑的,就是说话也只能称得上是发出一道气音。 晏暄倒了杯今早刚换的温水,岑远接来就立刻喝了个干净,让人又来回倒了两三杯,这才把杯盏一递,示意对方拿去桌上。 不用了?晏暄问完一句,见对方摇头,便照着把杯盏放回桌上。他回去坐到床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岑远就忽然抬起腿,赤足抵到他胸前,说:你的错。 即便已经喝了不少水,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模糊,有点娇嗔的味道,眼角的红也还没完全褪去。 晏暄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接道:我的错。 岑远闻言似是有些不满,埋怨中带上了些愠色:我说了你就应,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晏暄冲他眨了下眼。 就是因为这样。岑远又用足尖点了点他上腹,你诱惑我。 原本他还准备着今日下船之后正好可以去找楚王辞行,稍后就能直接前往青江县,但经过早上这么一闹腾,这会儿能有劲回府都属实不错了,哪儿还谈得了别事。 二皇子殿下面薄包袱重,觉得自己这声音没法见人,也不愿意丢下自己的马跑去坐马车太掉份。 然而另一边,晏暄闻言不争不辩,抬手径直捉住那只抵在腹前的白皙脚腕,略一施力就直接带着人在床榻上拖动寸尺,低头吻上岑远的唇。 后者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对方尽数封在口腔里,和气息一同被搅乱了。他试着动了动腿,却挣扎不得,最终只能不自觉地蜷起脚趾,身体有一丝颤抖。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触碰脚踝,原本些微的凉意瞬间就被对方掌心的温度给覆盖了,连着唇上的灼热,一同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良久之后,晏暄才微微放开他,与他额头相抵,互相摩挲着鼻翼,缓缓温存。 岑远倏然忘了自己原来都说了什么。 但片刻后晏暄主动道:是我的错。 岑远掀起半阖的眼帘看他。 彼此视线在潮热的一方空间里相撞,岑远几乎能看见晏暄眼底慢慢浮现出的笑意,接着就听对方说:没忍住殿下的诱惑。 岑远: 爱诱惑人的殿下眯起眼,又抓着人亲了上去。 船只一整天都停在码头没有驶动,但岑远放弃了原有计划,又和人在船上厮混了一日一夜。 翌日早上,两人下船,与楚王简单辞行。 楚王爷依旧是那副心宽体胖的模样,笑眯起双眼,听见他们要离开丹林去青江后还露出了可惜的神情,说:丹林有意思的地方还不少,两位要是能再待一段时间就好了,这过年时可是不比长安差的。 出于各种原因,今天岑远是铁了心不想说话了,闻言只戳了戳晏暄后腰。 后者道:我们二人此行是为游历,四处走走更好。 也是,楚王笑着应道,听闻晏将军一掷千金买了座府邸,以后总归还有机会的,到时候我们再坐下好好品品这桃酿酒,哈哈。 晏暄简单应了声,就没再说了。 幸好,楚王也没有留他们太久,很快朝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的人说:去替本王送送二位吧。 后者正要回应,晏暄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必麻烦。 楚王客气了两句,最终没有强求,只同他们道了再会。 离开王府时,岑远拽了下晏暄袖子:我要去个地方。 嗯?晏暄问了一声,但脚步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对方走了,此时岑远就仿佛被对方平时的寡言少语给传染了,抿唇不语,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 片刻后,他停在一家客栈前。 南溪酒家?晏暄念出客栈门口上方悬挂的牌匾,觉着有些耳熟,不消片刻就想起:麦耶娜住的客栈。 嗯。岑远点点头,直接跨过门,话音停顿了一下,还是得说声谢的。 今日的小二换了个人,照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