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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


表面的风花雪月上。

    如今的晏暄都尚且没有主动将玉佩的真相宣之于口,那面对这三年里的他,又怎么会将玉佩送出手呢。

    只是晏暄似乎理解错了他未尽的问题,道:乞巧那日我未将玉佩带在身上,用了母亲的玉佩应急,后来再换,也没必要说明。

    岑远消化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前因后果,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下一刻,他轻声问道:那你母亲的玉佩呢?

    至少在这段日子里,他从未见过对方身上有佩戴过类似的玉佩。

    闻言,晏暄松了手,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给对方。

    那个锦囊岑远还曾见过几回,只是从未问过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这会儿打开袋口,才发现里面装的正是一枚玉佩,刻着峥族的图腾。

    夜色浓重,岑远无法看清图腾深处,开玩笑似的问:这上面难不成刻着你父亲的名字?

    晏暄摇头否认:玉佩原有两枚,一枚刻有我父亲名字的在他手中,这是另外一枚。

    所以这枚的确是你母亲在成婚的时候送的?岑远问。

    晏暄嗯了一声。

    那这么说来听到对方肯定,岑远忽而坏笑了一下,我们都成亲了,这枚玉佩是不是也该是我的了?

    晏暄看向他,一时也没反对,只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尖:是你的。

    岑远得了便宜就卖乖,趁机揶揄对方:说给就给啊。

    说罢,他顺手似的碰了碰鼻子,低头见玉佩上没有配绳,就将玉佩塞回锦囊还给对方,一边又从自己袖中取出了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锦盒。

    既是你母亲的玉佩,我也没理抢了去,你戴着便是。岑远说着,便打开锦盒,从中竟取出了另一枚玉佩,还有这个。

    他没有把玉佩交给对方,而是直接系到了晏暄的腰带上。

    晏暄虽已料到,但还是喃喃一声:这是

    给你的生辰礼物。岑远径自把空了的锦盒又收起来,不能拒收,也没有归还给我的权利,给我老老实实地戴一辈子。

    哪有人这么送礼的。

    晏暄却低头轻笑,再掀起眼帘时,只珍重地说了个字:好。

    一瞬间,岑远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这小将军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闷葫芦光是这一个字,杀伤力就已经足够他脸热到想跳到河里去清醒清醒了。

    既然这曲子也吹了烟花也看了礼也送了,那现在也就只剩最后一件了

    岑远清了下嗓,莫名有些紧张,撇开视线语速极快地说:好像有点起风,就别待在外边了吧。正好我先前让人在快到时间就去烧些热水,现在大约快好了,我先去沐浴。

    话音一落,他就快步朝船舱的方向走去了,跟在躲鬼似的。直到进了门,他抬手抓乱了头发,小声骂了一句:

    以前送礼物的时候不是都挺有底气的么!放烟火的时候不是还自我感觉挺好的么!怎么现在送个生辰礼物就怂成这样,真没出息!

    而另一边,仍然留在甲板上的晏暄:

    他看着那道雷厉风行的背影,不由垂目失笑了一下。

    玉佩几乎等同于没有重量,此时悬靠在衣摆上,却让人难以忽视。

    晏暄手一偏,将那枚垂落的玉佩收入手中。

    只一刹那,甚至不用去看,他就已经摸出那上面的纹路是峥族的图腾。

    恐怕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吧。

    此时随着船舫在码头悠悠停下,船夫走出船舱,只朝甲板上的晏暄示意了一眼,就回头做起自己的活,将绳索丢向岸边的纤夫。固定完船后,他就又回了船舱,留下晏暄一人。

    一套动作却带着船舫整个都晃动了几下。

    周遭的灯光变得比方才更为明亮,清晰地映出晏暄的半张俊容。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玉佩上,神色中仿佛带着无数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情绪。

    或许是面对时隔数年的生辰礼物时,陡然生出的一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喜悦;抑或是经历了布满种种荆棘的长途,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后的迷惘。

    毕竟现实太美,恍若黄粱一梦。

    晏暄自认不是个喜欢沉湎于过去的人,此时却也不由回想情自何起,由何而起?

    但他早已记不清了。

    可能是在相处之中潜移默化而成,也可能是早在他还没有学会如此丰富的情感时,那人就已然在他心中扎根,经过多年的浇灌,终于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处不可替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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