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对方唇上咬了一下。 从更衣间出来,掌柜的一见两人便言笑晏晏:先前我们家裁缝还说,也不知是怎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衣服,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为两位公子量身定做的,可真是相配。 岑远直接在心里把她这句话省略了好些词,单独留下两位公子真是相配,嗯嗯地肯定了一声。 接下来二位若是参加万舞节,拿着东西难免不便,原来的衣物就搁在我们铺子里吧。掌柜的回到柜台后道,两位明后日再来取即可。 如此自是最好,岑远又点了点头,往晏暄肩头一拍:掌钱的,付钱。 说罢,他就抄起手往屋外走了。 晏暄侧首看着那道青色身影,低头无声笑了一下,而后很快收敛起表面上的笑意,直接拿出一枚银锭放在柜台上,道:碎银就不用了。 第 68 章 热闹 随着天色越发昏暗,闹市上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原先岑远还在担心晚膳的问题,毕竟这要是一出去,可能就很难再挤进来了,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考虑过剩。 围绕闹市的一圈摊位中,一大半都是吃食,从零嘴到糕点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桃酿酒。岑远一路逛一路吃,到最后硬生生打了一个无声的饱嗝还带着点酒味。 他把手里最后半只栗子糕塞进晏暄嘴里,拍掉手中碎屑。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上空黢黑一片,仅剩零星几点星光,却也被荧灯中的夜明灯光照给湮没了。 晚上看这荧灯,倒的确是与青宝楼的那盏顶灯并无二致,这会儿几乎照亮了整个闹市。 楚王请来的乐手分布于东南西北不同的位置,乐声从四面八方涌入,颇有种进入了古琴琵琶内部的错觉。而除此之外,人群之中更是有人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箫或笛,甚至还有从没见过的乐器。 岑远位于外围,背靠着一根石柱,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热闹,却也忍不住一起晃了晃身体。 他手里还抱着一个装着桃酿酒的酒囊,刚灌了口酒,就听旁边晏暄忽然道:以前行军至北方,偶尔也会碰见牧民。 匈奴?岑远下意识问,但回过神又感觉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在这时说起如此严肃的话题。 果然就见晏暄摇了摇头:不尽然。他们有些为匈奴所收复,有些是漏网之鱼,但大多势力微末。 岑远喝完酒就继续把酒囊抱在怀里:那你们怎么办? 晏暄站在一旁,即便是这会儿也依旧昂首屹立:除非必要,绕路而行。 那必要的时候呢? 只见眼前荧灯附近的人们不分男女性别,也无论身份种族,都已经混成一团开始闹腾了起来。 岑远甚至在其中见到了被侍卫保护着的楚王,远远向对方挥手打了个招呼。 晏暄看着眼前的那片热闹,在片刻后轻声道:只有一次,我带领一支五十人的小队,和大部队分走,某夜途径一支部落。 岑远扭头望向对方。 那时他们似乎在举办什么庆典,也是像这样,中间燃着篝火,从很远的地方就能闻见烤羊的香味。 一时间,仿佛乐声都远去,只剩晏暄低沉的声音响在夜里,就宛如一位温雅的教书先生,正乘着凉,向镇子里的孩童讲述他游历四方的故事。 但晏暄并没有往下说,就好像故事只到这里就是完结。 另一边岑远难得听对方讲这么多话,感觉尤为新奇,便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那个部落目测不过二三十人,见到我们都是一袭黑衣也没有畏惧,甚至招手让我们过去。晏暄顿了顿,我当时派了其中一名将士去探情况,后来他拿着几捆羊肉与羊奶回来,说对方衣着质朴,并且不会讲汉语,见只有一人过去,就送了这些饮食。 那你们之后有过去吗?岑远笑问,羊肉味道如何? 然而晏暄摇了摇头:我们只是继续赶路,饮食也另找地方埋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唯恐有诈。 故事还是戛然而止。 乐声和人声仿佛又是在一瞬间重新涌回身旁,岑远一身没骨头似的靠在石柱上,望着晏暄依旧笔挺的身姿。 蓦地,他又想到当初付建新提过的桦金胜仗之后的庆祝小事。 眼前仿佛出现一个身影,全身被篝火的火光包围,手中捧着和众人一样的酒碗,却依旧游离在人群之外,显得孤零零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