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扯住对方的袖子,凑到耳边:你说,既然宫里这出戏也演完了,后边就算我们不按照原来的安排来,也不算是多大的岔子吧。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低哑,晏暄侧首看了他一眼,望着那对近在咫尺的发亮的眼眸,问道:你想做什么? 拜堂。岑远轻笑,真正的拜堂。 这厢话音刚落,就有个小官员找到他们:二殿下,晏大人,准备都好了,二位这就入正厅吧。 说罢,他抬眼看见岑远身上的衣物,便惊呼出声:二殿下,您的吉服怎么乱了! 啊。岑远说着,眼珠子倏忽一转溜,随即接道,这衣服乱了再行礼不是很妥,我先去房里整理整理吧。 小官员自是赞同:那殿下就随下官来,晏大人 我同你们一起去。晏暄接道。 啊这小官员下意识想让晏暄避讳,可又一想到两人皆为男子,加之二皇子立刻紧跟着说了无妨,他也不敢多耽误时间,便没有再说什么。 离此处最近的就是岑远的卧房,小官员脚步倒是利索,原本一路上都还是缀在二皇子身后半步,快到房门口的时候快行两步,为两人推开了门。 等二人都进了房,他才转身掩门,只是门刚一合拢,他就听见一道闷声,同时感觉脖后猝然一阵疼痛,眼前一黑,连点声响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岑远收起刚劈下去的手刃,趁小官员没滑落到地上的时候就一把把人拉住,丢给晏暄:快,帮忙把人搬凳子上去。 晏暄: 小将军估计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但他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就顺从地把人搬凳子上去了。 而岑远甫一撤身,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已经有些凌乱的外衫给脱了。 差点成为第一个被闷死在宜长殿前面的皇子。他长吐一口气,往自己脸上扇了扇风,扭头看晏暄一派好整以暇的模样,你不热啊? 晏暄道:习惯了。 也对。岑远动了动筋骨,盔甲可比这衣服要重多了。 这吉服里外数层,只少了一件外衫也并不会让人看上去邋遢,就是由广袖变成了窄袖,束在岑远的手腕处,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肤色又白净两分。 少了繁琐之后,这么乍一看去,就是一身穿红色劲服的俊朗公子哥。 岑远担心外边的人等得久了会过来查看,因此没有多耽搁,立刻绕到后室去搬了一坛酒来,找来事前准备好的两个葫芦状的酒囊,往里面罐酒。 晏暄闻见那味道:粟醴? 嗯。岑远手上动作很快,还有什么比这酒更适合的? 倒的确是没有了,晏暄心道。 二殿下,晏大人,都准备好了吗? 没过多久,外面就突然响起来敲门声与官员询问的声音。 岑远陡然回头看了一眼,心说这帮家伙反应还真快,接着便加快速度合上酒坛的盖,放回远处,一把将其中一个酒囊塞进晏暄怀里:拿着。 说罢,他将另一个挂到自己腰间,大步流星往房门走去。然而在他途径桌案时,余光一晃,看到了上边的一样东西。 清晨换吉服时,他将自己原先身上佩戴的挂饰取了下来放在桌上,而乞巧那日晏暄送他的那枚玉佩正静静躺在其中。 他身形一顿,拐过脚步去将那枚玉佩佩戴到了腰间。 二殿下?房外之人又催促了一声,依稀能见对方还将耳朵凑到了门上。 岑远没有说话,只向晏暄投去一个眼神,稍稍勾了下唇角,脸上随之扬起一片不羁的笑,一边朝对方竖起三根手指 三、二、一。 最后一根手指方一收起,岑远就将房门猛一拉开,还不等那新来的小官员说些什么,他拉起晏暄就跑! 诶!二殿下!小官员顿时一愣怔,回过神后就连忙喊人,来人啊!快!拦住二殿下! 喊声刚落,四周顿时响起阵阵轰然杂响,被安排在府内守卫的人见状都纷纷上前阻拦,但碍于大喜日子,加之他们也不敢伤到二皇子,因此都没能做出什么强硬的举动。岑远此时只感觉一身轻,带着晏暄绕过数人,很快抵达戈影面前,三两下解开绑在马厩里的绳结。 没时间了,今天只能再辛苦你了。岑远拍了拍马背,随即翻身上马,又拉了晏暄一把,让他坐到自己身后,后者一一顺着他的意思照做。 见到两人骑上了马,身后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二殿下!晏大人! 岑远置若罔闻,只偏了偏头:小将军,抓稳了。紧接着他一甩缰绳: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