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然而方才晏暄的神情还留在他记忆里,他自嘲地一笑,收回目光后放下帘子,脸色逐渐沉了下去,落在车厢角落的阴影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挑起车帘,却是开口:晚点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您说。 岑远依旧压低声音:这几天你着手在锦安宫里多插些人,最好是上上下下全都换了。尤其是宫里的日常饮食,必须只让自己人经手。 锦安宫正是他的母妃蒋昭仪的寝宫。 是。娄元白俯首应道,只是这毕竟是宫里 你尽管先去安排。岑远道,不行我再想办法。 是。 还有。岑远将车帘放下些许,神色半隐在帘后,只有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出:再在丞相府多插几个人。 是。娄元白回应完便一顿。他将岑远的吩咐上下一结合,而后问道:难道 是段家想要对蒋昭仪下手? 娄元白话未言尽,岑远也不置对错,半晌后无声吁出口气,只道:有备无患罢了。 娄元白便不再多问,而这时,车轱辘声逐渐染上永安大街的喧哗,岑远将车帘彻底放了下来,道:直接回府。 次日卯时。 岑远很少见地早早醒了过来。 来人。 小厮立刻推门走进:殿下,今日您是要去上早朝? 嗯,备车。 小厮闻声应过一句后又退了出去,不多时便再次捧着水盆和衣物进来,为岑远更衣。 在宁国,对各个已经出宫开府的皇子来说,上朝并非强制,但大多数皇子在弱冠分封前都会参与议事,毕竟这朝堂之上变幻莫测,前一秒还是太子的人,下一秒就可能锒铛入狱,剩下的候选无一不希望厚积薄发,一举夺得那东宫的位子。 然而岑远完全就是那剩下的小部分是否上朝全看心情,不上朝的时候,他大多都是睡至刚过巳时才起,开启无所事事的一日。 凑巧的是,上一世的这一天,岑远也曾突发奇想早起上朝。也就是这一天,晏暄受封常平侯,宁帝赐婚。 今日再去,岑远一是想看看,这赐婚一事是否还是会与上一世有所不同。二是,他要去见一见蒋昭仪。 殿下,您别再扯了。忽地,小厮出声提醒,您再扯,这衣领就该被您扯坏了。 岑远皱眉抱怨:就没有轻便一些的衣衫吗。 他身上里三层外三层,肩膀仿佛吊着秤,感觉自己这热才刚退下去,就又要被这身华服闷出来了。 不行啊殿下。小厮认真道,上朝时怎可穿着随便,您先忍忍吧。 岑远道:你这语气和娄元白学的吧。 娄元白正好踏着他这句话敲门进屋,见小厮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不明不白,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喊:殿下,车已备好。 岑远扭头看过去时,一眼就望见对方手中端着的碗:那是什么? 回殿下,是刚熬好的药。 岑远正在卸右手缠着的纱布,这会儿一听见药字就觉得额角一跳,他道:我身体已无不适,不用喝了。 娄元白道:可晏少将军说无论您今早是否还在起热,都要让您喝下这服药。 岑远: 他闭上眼长长出了口气,片刻后大步走至娄元白身旁,将苦药一饮而尽,几乎是把碗砸回了娄元白手里。 晏少将军晏少将军岑远忿忿道,我看待会儿你还是干脆就收拾好包袱到常平府报道吧! 晏暄一步入正殿便感受到一道目光如芒刺般戳在身上,他抬头一看,就见岑远位居右列最首,正盯着他瞧。 晏暄: 当朝百官自然也是很少见到这二皇子提前许久上朝,加之朝中一向默认,这太子人选无非就是二皇子与五皇子之中一人,因此他们明里暗里都在观察岑远的动向。此时一见对方动作,也都一同将视线落在刚进殿的晏暄身上。 这两人 近几年间,他们都多多少少听闻,这二皇子与晏少将军之间幼时交好,却不知为何交集骤减,甚至闹得不怎么愉快。 就像他们昨天还在永安大街上闹了一架! 莫非,昨日这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众臣疑惑间,只见那头二皇子已然收回视线,颔首垂眸抄起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岑远因为早上那剂药的味道还留在嘴里,整个大脑也几乎被药味占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