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手套,做紧要工作一样认真。 宋沧探头探脑看她做什么,她忽然扭头举起手:“找到了!” 树丛下传来的惨叫吓了钓鱼的路桐一大跳。她连忙扔了鱼竿往回跑,看见的是从草坪上滚到泥地的宋沧,还有正拈着一条蚯蚓呆站的路楠。 路楠把蚯蚓放进小桶里交给路桐。姐妹俩面面相觑,齐齐看向宋沧。 “又要消毒。”路桐在衣服上擦擦手掌,翻包找酒精。 宋沧抱着自己沾满泥尘的腿,又一次嚎啕大哭:“妈妈!爸爸!姐——” 路楠蹲在他身边,摘了手套啃李子,竖起耳朵倾听一会儿,笑了:“咦?你也有姐姐?” 宋沧后来在树下睡了一觉。 醒来时,路桐提着装了两条小鱼的桶子,正坐在他身边用帽子给路楠扇风。路楠也睡着了,躺在路桐的腿上。姐妹俩坐在很整齐干净的布上,唯有他,屁股挨着草坡。 路桐察觉他醒了,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可以靠过来。 男子汉的自尊心不允许宋沧做出这种依靠女孩的行为,但路桐摇头晃脑,显摆着她手里的帽子风扇,还小声说:“来啊,我帮你扇风。” 宋沧磨磨蹭蹭靠近。路桐身上有新鲜的李子味儿,她一边给两个伙伴扇风,一边观察小桶子里游来游去的鱼。没人说话,江风很舒服,午后安静得让人昏昏欲睡。 “没有人来找你吗?”路桐忽然问,“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下班?” “五点半。”宋沧老实回答。 “你住哪里啊?”路桐又问,“叫什么名字?” 宋沧张口正要回答,忽然想起家人的叮嘱,连忙闭紧嘴巴,摇头不肯说。 路桐:“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哦,你不会写自己名字。” 宋沧怒了:“我会!” 他激动的辩驳惊醒了路楠,路楠正要揉眼睛,手立刻被路桐抓住:“脏,不要碰。” 在姐姐怀里蹭了蹭,路楠模模糊糊地说话。路桐扇风的手势更轻了,语气温柔得像变了个人:“梦见我和哥哥带你去外地玩?玩了什么?” 姐妹俩小声说话,很脆地笑,说的尽是宋沧插不进嘴的事情。他有些气急,忽然抓住路桐的衣角:“我叫宋沧!” “嗯?”路桐眉毛一挑,注意力总算回到他身上,“苍蝇的苍?哦,你是宋苍蝇。” 她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乐得前仰后合。宋沧涨红了脸,紧紧地揪着路桐衣角,试图辩解:“不是……是这样写的……” 在地上用手指四平八稳地写了个“沧”字,可是路桐还是笑,一点儿也不接受他的解释。只有路楠很认真看了他的大作,点点头:“这个就是苍蝇啊?” 宋沧又委屈了。他现在比方才受伤的时候更委屈,但看见路桐哈哈大笑,他便根本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流眼泪了。于是鼓鼓地涨红了脸,又想像电视剧里那些潇洒的大人一样拂袖离去,又苦恼于自己不良于行,连潇洒站起来都做不到。 “脏死了脏死了!”路桐又拿出纸巾给他擦去手指上的泥土,“你现在是受了伤的人,注意点儿清洁卫生好吗!” 她照顾人的时候看起来不那么凶恶,认真又温柔。宋沧的脸忽然比之前更加热了,他匆匆忙忙从路桐手里抽出自己手指,想说些什么话怼她,无奈脑中热烘烘一团混沌,结果只是张口结舌。 路桐瞪他一眼:“怪人。”说完跟妹妹开始收拾各式工具,能收拢的全装塑料袋里,扎紧了塞进背包。两人说说笑笑,完全把宋沧撇在一边。 “你……你叫什么名字?”宋沧支支吾吾地问。 问得太小心谨慎,两个女孩都没听见。 路桐姐妹俩暑假住在外婆家,沿着河堤往前走十分钟就到,是个城市与郊区边缘的小村子。路楠建议宋沧跟她们回去,给父母打电话。 “你这样走不了路的。”她很担心地转头问路桐,“姐姐,背他吗?” “可以。”路桐不拒绝妹妹的要求,走到宋沧身前蹲下,“上来吧。” 宋沧不干:“我可以走。”说完拖着脚,一步十厘米地挪动。 他十分固执,坚决不接受姐妹俩的好意,但只用一只脚维持平衡走路,总是吃力一些。路桐又朝他伸手:“我牵你。” 宋沧愣愣看她的手,片刻才摇头:“不要!我才不想跟女孩牵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