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小鹿。宋沧拿着两瓶水站在一旁等她,路楠用他的发圈草草扎了个丸子头,纤细颈脖被昏黄灯光镀了一层绒绒的金色,每次旋转,目光都与宋沧眼神擦过。长到小腿的裙摆在旋转中展开、收束又展开,她最后收势,伶仃地站着,细长的影子从她脚下,延伸到宋沧身上。 宋沧用水瓶砰砰为她鼓掌。 与青年们告别,路楠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跑回他身边。宋沧顺势去牵她的手,路楠灵活从他手里抽走一瓶水:“谢谢。”直接往前走。 宋沧跟上:“什么时候和我跳个舞?” 路楠回头看他:“你会跳?” 宋沧:“会一点。” 在路楠怀疑的眼神里,宋沧不得不再次强调:“这次也没有骗人。” 两人启程时,宋沧告诉路楠,他已经联系了高宴,拜托他去找许思文家里人借手机或者电脑。许思文的电脑和手机是同个系统,照片可以在云端传输读取,即便没有手机,拿到电脑和开机密码,他们也能看到照片。 路楠惊呆了:“高宴……居然能拿到许思文电脑?” 宋沧轻咳一声:“他是记者,有身份,而且我看……我听说许思文家里人很信任他。” “天呐,”路楠由衷地、感激地感慨,“高宴好厉害。” “……”宋沧强调,“也就还行吧。” 沈榕榕店里,高宴连打几个喷嚏。 “有人想你。”沈榕榕正仔细为他修剪掉被油漆黏得结实的头发。 “不,肯定是宋沧在骂我。”高宴揉揉鼻子。镜中的他是一个全新的形象,换了发型之后竟有几分陌生的帅气。 “你们关系还真好啊。”沈榕榕哼一声。 “嗯,很好。” “物以类聚。”沈榕榕咔嚓一剪,“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宴忙说,“其实也没那么好,普通朋友而已。” 他的头发很难处理,沈榕榕剪得极其细致。两人热烈聊天,各自说宋沧和路楠的事儿,最后高宴在沈榕榕逼迫下艰难达成共识:宋沧和路楠根本不合适。 “你多劝劝宋沧,让他放过路楠。”沈榕榕说,“路楠是个乖孩子,宋沧这种人一旦沾上,她就走不出来了。” 高宴从镜子里看沈榕榕。沈榕榕扎起了她卷曲的长发,手腕灵活,剪子一点一点地重新雕琢高宴。她只关注高宴的头发,唯独在高宴聊起宋沧的时候,才多一点儿兴趣,但主要也是骂宋沧的兴趣。高宴绞尽脑汁想找新话题,忽然想起沈榕榕的机车。 “下次载你。”沈榕榕很大方。 高宴喜上眉梢:“好呀!” “等你帮路楠摆脱宋沧这个坏东西之后。”沈榕榕补充。 高宴:“……”他痛苦皱眉。 一番修剪,他脱胎换骨,成了个新鲜的高宴,在镜前反复琢磨自己的全新发型。沈榕榕凑近,与他在镜中对视:“是不是太帅了,不符合你的身份?” 高宴心花怒放地接受这个赞美,不停推眼镜。 沈榕榕:“给你打个折,880。” 高宴:“……”他掏出手机,再度痛苦皱眉。 离开时肖云声给他拿来挎包,接过挎包的高宴习惯性地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反倒多出了钥匙串儿。肖云声说这是店里的纪念品,是个可以用的u盘,他向肖云声致谢,把钥匙串儿还给肖云声。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的东西。不是不信任你,是我当记者的习惯。”高宴解释,“录音笔、工作证、手机和备用机,时刻都要带在身上。这里头都是报道资料,涉及当事人和案件隐私,是不可以碰的。” “那,高记者,能跟你拍个照吗?”肖云声问。他说自己从不认识记者这样有文化的人,想交个朋友。高宴便以为他是想跟自己这个“店长朋友”套近乎,虽有些别扭,但想到自己方才语气太重,这人又是沈榕榕店里的,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再见!”肖云声恭敬地在店门口目送他离开。沈榕榕拎着车钥匙出门,奇道:“他是你朋友还是我朋友啊?这么热情。” 凌晨五点左右,宋沧终于把路楠送回了家。为了不打扰沈榕榕休息,路楠这次回的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