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宾客,难免要喝一些酒。 这次也没有例外,饭桌上多了几碗村长家里自制的青稞酒,味淡而醇厚,低浓度也不醉人,酒液从舌尖滑至喉咙,当真是美酒醉人。 下午还有公事在身,盛安没有多喝,但也没有扫兴,以茶代酒,在一旁陪着村长聊天谈话。 她面容带笑,偶尔搭话,对于村长提出的见解也会点头表示,很是温文尔雅,让见过了外来官员傲气的村长,很是开心。 酒过叁巡,村长已然半醉半醒,她看向一旁跟随自己的翻译员:“你去找找周锦程,这半天怎么还不回来?” 男人应得很快,立马便从屋子里赶了出去。 周锦程这会儿还在试图着把这粗长的铁链找钥匙给它撬开来,但尝试几次都未果后,便想着先回去,以后再说。 他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心下情绪万般复杂纠结,这外面的天,日头正好,照在人身上暖和和的,却只照得到这皮层上的东西,内里的肮脏龌龊浑然不觉。 次仁背着一筐的柴火,正从后山回来,看着眼前出现的陌生俊美男人,松垮黝黑的面容立马气势汹汹地皱在一块,质问起对方:“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我家里?!” 他说的一口藏语,周锦程压根就听不懂。 但男人手上没有伤人的武器,他心里稍稍放了点心。 说起来偷闯别人家里这件事,是周锦程第一次这么干,但他想来浑惯了的人,什么都不会,就会张着嘴巴耍赖不认。 “你老婆刚才伤到我朋友了知道吗?” “你得赔钱,明白吗?” 但他说的话,男人也听不懂。 于是两人便纠缠在一块,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话,试图让对方明白。 这个身材矮小,面容丑陋衰老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高大挺拔的周锦程时,也不免要沉下自己暴躁的脾气,不敢轻易动手。 他知道当官的来他们村里探访藏医,不得罪官吏都是这群人骨子里的惯性。 那双如老鼠般卑劣精明的小眼睛不停地转动着,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说实话,周锦程心里不太舒服。 他不能跟他有任何正面冲突,这叫次仁的是个不好惹的,真疯起来,动刀也说不定。 只不过男人放在兜里的手已然握住了自己的刀,蓄势待发着,只准备在对方冲过来之时一击必杀! “周总!周总!” 翻译员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过来。 他没有松懈自己的警惕,仍旧死死地盯着男人,高声回应着外面的人:“我在这里!” 院门推开,翻译员匆匆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唉,您在这儿啊?盛同志让我来找您呢!怕您迷路。” 周锦程这会儿算是稍微轻松了一点,他指了指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次仁:“你告诉他,他老婆伤了盛安,让他上门道歉。” “啊?” 翻译员也愣了。 没想到盛同志伤到了。 他出来之前,书记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盛安同志,没想到这才刚出来,就受了伤。 翻译员有些着急:“唉?这是怎么回事?伤到哪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