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保姆再次来叫她吃饭,见她又面朝里躺下了。 保姆轻声说:“小雨,都中午了,你还一点没吃呢。胃会饿坏的。” “嗯。”秋雨背对着保姆应了声。 没一会,她果然起了,在饭厅里吃了点就回了房间。 保姆感觉她似乎不太开心,就敲了敲房间门,问:“小雨,出去散会步吧?” “我想歇一会。”秋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听到保姆离开,秋雨又轻声啜泣。 怪不得他对她无底线的纵容,原来是为了补偿以前的事。 他根本没有尊重过她,一直在强迫她,对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最让她感到屈辱和痛苦的是,她的青梅竹马,她从小喜欢的人,竟然强暴过她。 回忆里他禁锢住她,强行插入时的疼痛让她至今都从心底里恐惧。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来这样沉重。 她还连累了父亲,让他生前过得憋屈,动辄被房东撵出来,拎着行李到处找房子。 父亲生前的最后时光,他们挤在一个很小的旧房子里,每天都暗地担心会再被撵出去。 秋雨抹着眼泪,撕心裂肺地痛。 他为什么非要强迫她?为什么非要不择手段地想将她圈起来?? 为什么! 她的人生,从跟他订婚开始,就已经在走向毁灭。 在这个金丝笼里,她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秋雨去书房桌上拿出来压在下面的一百元纸币,这是丁明琛放在这里的,万一她用得到。 她打电话给小磊:“你说要周游世界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磊一蹦叁丈高,“你要跟我一起吗?” “嗯。现在出发可以吗?” “好勒!带上你的所有证件,我们先坐飞机离开A市……” 秋雨闷闷地打断他:“我没有证件,我们打车吧。” 小磊有些惊诧,他想了想说:“我会解决的,你放心。” 他偷偷开了家里的车接上秋雨。 见秋雨穿了一身印着“青城一中”的校服,只背着小黑和一个小双肩包,他更惊讶了,“你不多准备点衣物吗?” 秋雨眼神无光,低了头说:“我只带走了我的东西。” 她脸有些浮肿,气色不太好,看起来心事重重。 校服的尺寸大了许多,空荡荡罩在她身上,露出来纤细的脖颈和手臂,雪白到刺眼,像挂了冰的树枝,脆得一折就能断。 小磊不由得产生了怜惜,小心地问:“秋雨,你是不是跟你哥哥吵架了?” 秋雨唇色苍白,摇了摇头,说:“我们能不能先往西走,我想去一个山村看一眼,那是我跟我爸住过的。” “好啊。”小磊设置好导航,立即开车带秋雨向西而去。 小磊虽然会开车,却还不到考取驾照的年纪,根本没有驾照,秋雨虽然有驾照,却没有驾驶经验。 在市区的时候,就秋雨开车,小磊坐在副驾上帮她看后视镜;出了管控严格的城区,就换小磊驾驶。 两个脱离社会许久的年轻人,作着伴,朝他们的“自由世界”奔去。 一路上,小磊很兴奋,正在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是跟秋雨一起,他怎能不高兴。 而秋雨,抱着小黑,视线望着窗外,一直沉默着。 他们中间略微休息,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开始进山了。 这里如昨天的A市,狂风大作,暴雨如注,视野完全受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秋雨指挥小磊打着双闪将车停到路边草丛里。 在车内观察了一会四周情况,秋雨说:“我们最好找个别的地方待着,我担心石头树干卷下来,砸到车上。” 小磊发愁,“可是去哪里呢?” 秋雨回头看了看,“我记得刚进山的地方有个土洞,是放牧人平时待的,我们去那里还安全一些。” 小磊为两人穿上雨衣,一手搬帐篷,一手拉秋雨,在狂风暴雨中,倾着身子,艰难地挪到土洞那里。 土洞里很干燥,虽然气味不太好闻,在此情此景下,已经是个很安全的地方了。 帐篷很快安起来,两人高度紧张,配合着开了数十个小时的车,感觉特别疲乏,用毛巾擦了一下湿漉漉的身体,就钻到了帐篷里躺着。 小磊很害羞,紧贴着边缘躺,跟秋雨保持着最大的距离。 洞口的水滴像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往下掉,形成一道密实的珠帘,将外面白茫茫的雨世界与干燥的洞内隔开。 与喜欢的姑娘并肩躺在一起,共听雨声,竟有几分浪漫。 小磊问:“秋雨,我们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