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丹霞的余晖让每一片白云都沾染上了朱红色,云朵的边角好似镶了金边,相融相合,灼灼生辉。 打架有什么好看,洛橘的目光完全被晚霞吸引,许久没有见到这样瑰丽的场景,她讶异地轻掩薄唇。 醉仙阁二楼。 卫煊双拳紧握,时刻观察着文成帝那边的动向,余光又见铁匠铺有叁个脑袋陡然冒了出来,在门口探头探脑,某个一身红衣的女人格外显眼,正懵懵地东张西望着。 “好戏开场。” 沉循阴沉沉勾唇一笑,将最后一粒花生米夹在双指间弹向窗外。“呲”地小小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黑衣人们收到讯号,立马以摧枯拉朽之势跃进,攻势急转至带刀侍卫中心,对上面的文成帝步步紧逼,气氛愈加剑拔弩张起来。 沉循对卫煊使了个眼色,卫煊蓦地眉心一敛,明了颔首后摸上手边的长枪,冷冷瞧了须臾战况,便径自悄然从后窗暗门闪身而去。 见带刀侍卫不敌,文成帝急得破口大骂: “混账!混账!这群侍卫都是狗养的!” 长剑强袭而来,距他仅剩一尺,他双腿早已颤地站不住,剑气划过,扫得他面上珠帘玉冠也胡乱晃动。 身边小太监们闻声都一咬牙,倾身加入了战局。谁也没能注意到,廊桥一边的屋檐上凭空出现的一个墨色身影。 只有洛橘看到了。 方才她还在感叹今日黄昏的霞光真是美轮美奂,似乎……有一抹深融了进去? 即便是蹲伏的姿势,却依旧能看出这人衣衫飘逸,身如青松般挺拔,又似磐石纹丝不动,好像只盯紧目标准备狩猎的伏虎,双目熠熠有神,伺机而动。 等等…… “卫煊?”洛橘一愕,疑惑地喃喃道。 可他怎么会在那? 在距文成帝不过五尺的房顶,以屋顶飞檐上的瑞兽嘲风像作掩体。 要不是她眼看晴天忽然注意到一角乱色,想必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边的房顶有人。 洛橘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这人手持一柄长枪,一副剑眉星目冷峻漠,气质冷然……没错,分明就是卫煊! 卫煊脑中过了一遍沉循的嘱咐,紧紧握着枪柄,眼神时刻不离文成帝那边的动态。 几日之内打探踩点了多次,寻到这个位置是极好的,神不知鬼不觉便能摸进来,且敌方在明、我方在暗。 小太监被黑衣人掀翻在地,口中吐血,眼见剑尖直指面门,文成帝吓得长大了嘴,慌乱地挥舞双手。 就是此刻! 卫煊腾身一跃,衣袂拂翩,衫角飘逸,滞空的一瞬像是要给锦霞添上了一丝墨色。 他运足了内力灌注于枪尖,“叮”的清脆一声,那黑衣人手都没抓稳,连人带剑一并被震翻到了几尺之外。 人群中响起唏嘘声,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文成帝也长吁出一口气。 “还以为今日便要国丧了……” “嘘,嗨呀!你可别乱说话!” “你说,圣上为何不立马脱逃?” “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