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的节奏忽的乱了,像他乱了的心跳,念一尽力稳住自己已然慌乱的手,重新调控起敲钟的步子。 结束完敲钟之事后,念一便回到了自己的禅房。他躺在床上,试图像以往一样伴着佛经入梦,但是失败了。 念再多的经义也挽不回他紊乱的心。 念一阖上眼,缓慢调动灵力,开始追踪苏瑾的行踪。苏瑾受过他灵力的滋养,念一若有心细究,其实是可以寻到苏瑾的。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副画面:少女站在花丛中,一会闻香一会折枝,末了,远处的草屋里走出一个白发道人,道人行至少女身旁,指着花草同她说话。 念一不知道苏瑾这是在干什么,他没法听到她说的话,只能看着她,不过这样,也够了。 “尊主,连你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么?” “你这丫头,我看你有灵性,愿对你多加指点。你倒好,满心满眼就只记得个臭和尚?” 苏瑾望着手中的花蔓,小声反驳,“念一才不臭。” “傻丫头,他那哪是病啊!分明就是色欲熏心!亏他还修佛呢,啧,也不知是修的哪门子佛!” 苏瑾一愣,手中的花便掉落了下来,“怎、怎么会?念一不是那样的人!再者,尊主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 道人闻言,悻悻然摸了摸自己的须发,先前看这妮子资质佳,想把她拐来做徒弟,便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现下倒好,嘴巴一时没把门,露馅了。 罢了,就当是行善了,同她好生说清吧。 “他不记得,只怕是心理上逃避自己犯戒一事。” “不,尊主你忘了,他,唔,我该怎么说呢?我觉得念一像是突然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出现时,便要......要同我那般......这个时候的念一,身上有股邪气,也记得一切的事。可是另一个念一就......” “就不记得自己怎么对你了?” 苏瑾点点头,接着,便被道人狠劲敲了下额头,“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啊?犯得着跟个死秃驴搭一块么?人家做完还不认账!跟我一块修道有何不好?” “去去去,你先离我远点!省得我看着来气!” 被尊主训斥一番后,苏瑾便灰头丧脸地走了。 禅房内,看着少女灰白着脸一人远行的念一,忽的睁眼,将手锤在了墙面。他真是个畜生,看着少女小脸上那样无助又彷徨的神情,他居然,还起了欲念! 畜生不如啊念一!你就是这般修佛的么?你怎么有脸,去面对她,去面对佛祖? 念一头抵在墙上,薄唇微张,低低地喘息着,他试图平息心头的躁动,可是越压抑,那物便愈发肿胀难消。 挣扎许久后,念一终于妥协地将手,放进了僧袍内,握住了那昂扬的顶端。 陌生的触感与陌生的欢愉一齐涌上心头,念一仰着脖颈,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滑动了几番。他咬着唇,不甘又痛苦地厮磨着自己的欲望,揉搓几轮后,那物却不消反胀。 念一再也受不住了,他低吼着咒骂起自己,倒在被褥上,加大了力道去抚慰那灼热的硬挺。 不够......怎么都不够...... 为什么?当初下山时,那女妖对自己百般撩拨,自己内心毫无半分波澜。可是如今,单是这么想着她...... 单是这么想着她...... 湿润的津液黏在手中,念一没敢去望那淫糜之物,只是费力地大口喘着气。他像是个被抛至大海即将溺水而亡的苦命人,除了徒劳的喘息,竟不知还能再做些什么。 昔有菩提问佛陀,如何站,如何行,如何降伏其心。佛曰:以不站为站,以不行为行,以不降伏其心为降伏其心,以无相为相。 所以,慈悲的佛,是否怜了我这苦厄的门徒?让我在这泼天的羞愧中,想起这段经文? 念一将头埋进胸膛,忍着喉头细碎的哽咽,痴痴地,小声地,问,“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褪去清冷皮相后的僧人,在这暗夜里,认清了自己的欲,却也陷入更深的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