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递给她。 齐蔬不理会,顾自做着手上未完成的步骤。 签字笔芯在橡皮上戳下一排黑点,密密麻麻,像蚂蚁那么难看。 胡预伸手干预,拿了橡皮放在更远的另一边。 “你看一下,有哪里不懂再问我。” “不懂也不问你。” 爱问不问,胡预瞥了她一眼,反正嘴长在他身上。 “这道题有四种可能,第一种,a大于零,导函数小于等于零,第二种……” 他真的自顾自讲下去,齐蔬开头装着不想听,等讲到第叁种可能时,没忍住开始发问。 学习氛围不知不觉间浓郁了起来。 吸取知识的过程枯燥又疲累。 午饭过后,齐蔬借口午睡下了逐客令,胡预见好就收,顺着她的意思告辞。 说是借口,却也不算食言,这一觉睡得沉又深,再睁眼已经是叁小时后。 傍晚时分,齐蔬背着书包站在镇口的公车站牌,今天是周末,她回公寓。 小镇的公车站利用率极低,坐的人不多,连车都是大半小时才轮一班。 齐蔬在原地站了许久,她不玩手机,不左顾右盼,不急不缓,就那么笔直站着静等。 身边来了个人,站定,与她一臂的距离。 齐蔬几不可见地蹙了眉,这个距离就整个站台而言太亲近,就陌生人之间是越界。 她偏头望去,看见了熟悉的脸才恍然如此。 重新回到晗城,胡预对齐蔬而言一直处在……并不合理但好像能接受的复杂尺度。 “怎么坐公交。” 短暂的沉寂被他打破。 “你干嘛也坐。” “我先问的。” 他俩的对话若要追究起来,是真幼稚,从小就是。 “我和爷爷说坐私家车晕车,坐公交不会。” “我爸出差了,我妈不会开车。” 齐蔬想反驳,那你可以不用回来,省得麻烦接送,想着想着又觉得与自己无关,不说了。 胡预猜到她怎么想的,因为没想好合理的说辞,索性也跟着沉默起来。 公车来了。 一样是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她靠窗,他挨着坐。 齐蔬这回自己备了一副耳机,上车就带了,耳机里没有声音,就是找了个可以不对话的好幌子。 胡预也不是非要和她说点什么。 大多时候,他并不擅长用言语来表达感受,他的说话欲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 下车前,胡预从书包里翻出事前准备好的两本笔记递给她。 一本是考点笔记,一本是写了解题步骤的草稿本。 有了上午的学习插曲,齐蔬没再端着,说了声谢谢便收下了,现实是有他的方法加成确实事半功倍。 “草稿本最后一页有我的电话,字迹潦草看不懂的话就问。” 齐蔬点头。 “你要是不问说明你都懂了。” 齐蔬抬眼看他。 “下周末我检查。” 齐蔬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如果被我发现你不懂装懂。” “……” “我就带你去晨跑。” “???” 他真当自己是清北名师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