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道题本来就是无解的,”安提诺握住了贝格的手腕,强迫分开她的双手,防止贝格继续抓伤自己,“这道题只是让你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呢。” 她思考的时候像是失去了所有对感觉的体验,狠狠地抓住自己,像是想要留下些什么痛苦,以证明自己存在。 贝格在一种黑洞之中挣扎,试图以痛苦的感知来说服自己她能够存在,她还存在。 “我不知道……我解不开……”贝格似乎站不稳一样摇晃着,被安提诺托着膝弯抱坐起来,坐在自己的机械手臂上。她摇摇晃晃的靠近了安提诺的胸膛,手指无意识地顺着走线摩挲,明蓝色的走线在她手中像是汇聚成了河流,蜿蜒而下,一路流过心脏、流过胸膛,再向下时,被安提诺捉住了手腕。 他似乎抖了一下,连着走线都亮了不少。大概是对机械师天生的服从感,所有的机械部件在贝格的手触碰到自己那一瞬间,像是松懈下来,而后又是紧绷,胸膛里最完美的被造物加大了马力,刻上贝格名字的地方又隐隐约约在冒着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被拿着錾刻工具一笔一笔描摹,留下长久的无法散去的热度,深刻又轻浅。 她的手柔软而冰凉,覆盖着一层茧子,被毛茸茸的爪子抓住,像是要陷在这种柔软里。 “W……?”贝格望着安提诺,神情有些恍惚。 “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依旧是你,能够确定你的存在。当你陷入所有的思考之中,你就在这里了,你站在关于你的世界里。”安提诺罕见地有些严肃,他把药涂上被贝格抓伤的伤口,压下了贝格想要乱抓的手。 “我不是……我什么都做不到……”贝格晃着头,用力地拒绝所有已知的可能性,“一切都在从头开始,一切都在熵增……我阻止不了这一切,我也解不开……W,我太笨了……” “熵增定律。”安提诺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有些东西是不可逆的,我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熵增代表着……”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贝格开口。 “我们的努力是徒劳,”贝格看着指尖的血渍,“我没有解开……” “努力不是徒劳,他只是提供了新的可能,”兽人帮她清理干净带血的指甲,放进自己的掌心,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解开了。” “我……” 贝格还没有开口,一直呆在房间里的两只星狐似乎不满自己被忽视,已经一前一后蹭到了安提诺的脚边,尾巴甩着,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你是最厉害的。”安提诺用身体挡住了想要乱窜的星狐,计算好的弹道被阻挡挤压,这让他们似乎不开心,两只星狐甚至任性地蹿到了贝格的机器人上,扑向贝格。 “警告,警告,有非法生物入侵!”ponpon亮起红色警示灯,似乎在准备发起进攻,从机器人头部送出一个机械盒子来,瞬息之间进行了叁两下变化,在ponpon的头顶形成了一个炮塔的形状,纯白的炮筒瞄准了两只星狐。 B-RGT903系列高速激光炮,贝格教授给女儿留下的防身武器之一,可以瞬间摧毁一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