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是夹带私货的出差一样”,赵一如笑他。 “说了夹带私货,不是夹带假货”,他把机票预订页面放在她面前。 “不行,我们答应了孩子们一起过周末的”,赵一如没想到他已经如此期待,连出发日期都提前了两天。 “Come?on,June!我们跟孩子们解释一下,推迟一周,正好可以从中国给他们带礼物”。 她依然不为所动、只是笑。 “相信我,试试看任性一次、抛下工作去过一个约会周末吧!” “看在我这个归乡游子的份上…”盛洵不肯放弃。 不知为何,“游子”二字触动了赵一如的神经,原本叁天的商务旅行,终于在盛洵“死缠烂打”的要求下变成了一周的小长假。 他们会提前一个周末到,在东洲四处逛逛,工作完成后,周五回去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过周末。 一旦有了启程的日期,等待也变得有意义起来。接下来这两周,盛洵要去周边的几个村庄调查项目进度,而赵一如要回办事处筹备展览,顺带处理这个季度的报表,两个刚刚开始靠近的人就要这样分开。 可是一旦这种微妙的联系建立起来,就会在点滴间挥散不去。 早起时,午餐时,晚饭后,睡觉前,盛洵时不时的问候总会让赵一如的脸上浮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温柔微笑。不出一周,整颗心都被这种气氛浸染,时间流淌的极轻快,仿佛能听见叮咚声。 出发的日子到了,不得不说赵一如的内心还是忐忑的。 在机场看见盛洵的那一刻,她才舒了第一口气。 很好,至少她没有落跑。 飞机下降到云层之下,依稀可见城市的点点星光,赵一如轻轻敲着舷窗,突然拉住盛洵。 “你看,东洲到了!” “这么高你都能看出来?” “你看远处海边黑黑的一片,那是其南山,城市集中在山的东边,所以你看到的大片灯光,就是东洲”。 “其南山我知道”他得意地眨眨眼,“我昨晚问过我爸,他说我们家的祖坟就在其南山”。 “那你家祖上看来还是东洲名门呢”,赵一如笑道,“都说其南山上的墓园胜豪宅,它原本是我们东洲老钱宋其南的家族墓地,整座山都是宋家的,不过他的后代下南洋的下南洋、北上的北上,这山他们也还给国家了”。 归还是归还了,但不代表得不到资源的倾斜。因为风水极佳,其南山的墓地卖的甚至比市区一些公寓都贵。东洲侨乡文化兴盛,赵子尧协助宋家生意的一部分就是建设其南山的度假村,平常招待外地游客,特殊时节就专供每年从海外归来扫墓度假的名门后代,赵一如也有所耳闻。 “中国在过去一百年里经历了很多,能流传下来的家族非常少”,赵一如说道,但眼睛依旧看着窗外。 “宋家在我们的捐赠名单上吗?”盛洵兴致勃勃地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项目组所属的大有基金会,就是宋家的”。 盛洵若有所思地点头。 过关取行李的时候,盛洵突然不见了人影,赵一如替他一起取了箱子,站在一旁等他。 “啊,不好意思”,他笑着摸摸头,“我订的民宿主人竟然主动提出来接机,真是太热情了…” 他还订了民宿? 细想也对,可能是觉得中国女生会比较保守吧,少有第一次约会就在一起过夜的。 他甚至都没有试探她一下,就恪守礼节自己预定了住处。 她突然觉得心里一暖。 “那我先回家去”,她把行李递给他,“明天好好睡个懒觉,下午见”。 “谨遵行程!”他扬了扬手里她亲手写好的日程表,小跑着向出口走去。 东野广场和东山之间,有一片鸡立鹤群的城中村。因为临海又在市中心,地价年年攀升,房地产热度消退之后,一直没能拆迁。 这里是她如今在东洲的家。 箱子并不重,赵一如熟练地把它搬上楼,打开灯和风扇,阳台的门开着,晚风漏进来、吹起窗帘,轻纱悠扬,让她不由得心生柔软。 这个房子是她临走时买下的,不大,上下两层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平,又处在嘈杂的老街,难免有些脏乱。但是胜在有一个开阔的阳台,远远可以看见海港大桥和上面星星点点的车流。 这是她这几年来,每每想起东洲时,眼前最先出现的画面。 她坐下打开飞机上带回来的水,还凉着,咕咚喝了几口之后放在茶几上。这个家的大多数家具都是柳园路房子里的旧物,用起来格外顺手,仿佛还带着母亲的余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