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只剩下赵一蒙和赵一如了,四下安静得能听见赵一蒙手表的走钟声。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赵一蒙最不客气的一次发问。 “没什么…”这恰好是赵一如最不方便的一次回答。 “一如,我不是小女生了”,今天下午的一切,赵一蒙都看在眼里,她也是从对孟笃安的满心迷恋走过来的,怎么可能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涌,“我也绝不是那种看不得前男友和自己妹妹交往的人”。 “但是现在时机太特殊了,如果你在计划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赵一如的心颤了一下——赵一蒙真的是太温柔、太为其他人着想了,即使到这一步,她还当赵一如是需要保护的妹妹。 但是很抱歉,赵一如狠了狠心,她现在什么也不能说。 “姐姐,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赵一如尽量避开她的眼神,“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赵一蒙坐在灵堂一角的长椅上,慢慢解开头发,让它们自由披散在肩膀上。对她来说,这是几天来难得的放松。 “妈妈带着遗腹子改嫁,我知道在有了一鸣哥这个拖油瓶之后,她非常需要再生一个儿子,当爸爸知道她生了女儿的时候,他们的隔阂就已经开始了”。 赵一蒙的乖巧和优秀,是弥合这个裂痕唯一的良药。 所谓最乖巧的孩子被忽略,被忽略的孩子最乖巧。在她小的时候,赵子尧并不重视她。直到赵一如出生、赵子尧停止猎艳,赵一苇确定不想回国,赵一鹏和赵一鸿又因为各自的劣势被排除在外,赵一蒙才渐渐成为那个无奈之下的最优选。 “姐姐,这些我都不知道…”赵一如一直以为,赵一蒙是从小就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天之骄女。 “那说明,我做的还不错,没怎么让大家失望过”,她呆呆地望了一会儿赵子尧的遗像,“我只让爸爸失望过一次”。 “那一次,应该是和他有关吧”,赵一如警醒地察觉到她即将要说的话。 “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和他为什么分手?” “是,但是他说,这件事牵涉到其他人,他不能透露”,赵一如现在还不清楚,为了这份好奇,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不免有些心慌。 “没关系,我可以透露”,赵一蒙看着赵一如,“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但是没能生下来”。 赵一如惊的立刻从长椅上站起来。 她可以吃惊的地方太多了——孟笃安不像是会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人,赵一蒙也不像是会糊里糊涂怀孕的人,他们之间如果有了孩子,更不应该分手收场,这太不合逻辑了。 不对,她静下心来回忆,想起孟笃安说过的一句话:“我吃过亏,好在没有私生子女”。 吃过亏?他强迫症般的清理习惯,赵一蒙除夕那天无意间问起的“严防死守”,一下子都说得通了。 “你偷偷…”意识到自己措辞太过,她赶紧改口,“你没有和他商量好就怀孕了,是不是?” “就是偷偷”,赵一蒙耸了耸肩,“他一直很谨慎,是我口交之后偷存了精液”。 啊,这该死的画面感。 赵一如甩甩头,试图在脑海中删除这句话的冲击。 “他说他的确喜欢过你”,赵一如脑中电影般闪过去年夏天的画面,孟笃安提起赵一蒙的迟疑,他对过往的叁缄其口,全都串联在了一起。 赵一蒙突然笑起来,从来都沉静端庄的她,脸上有着浓郁的苦涩。晚上唇彩淡去,她卸掉白天的精致,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疲惫诉说心事的姐姐。 “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但他不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