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逝,很多规矩是做给活人看的——而这个世上,赵鹤笛在乎的活人没几个——找了条白色长裙就来了。 最早到的竟然是赵一蒙。 她一身黑色西装领长裙,脚上的鞋也是哑光素面,除了黑色细皮带的手表,没有戴任何首饰,见到赵一如和孟笃安之后向两人点头示意。 “姐姐好”,赵一如同时站在赵一蒙和孟笃安身边,依然觉得不自在。 “一如辛苦了”,赵一蒙非常有分寸地笑笑,“谢谢孟先生帮忙操持,爸爸让我代为致谢”。 “言重了”,孟笃安也淡淡微笑回应,“她不是赵家人,应该谢谢你们前来才对”。 这话可谓绵里藏针,表面是客气,内里还是泾渭分明的切割。 赵一蒙还是一样的表情:“筹备丧事辛苦,两位节哀,有需要我帮忙的还请随时招呼”。 她真是个体面的人,赵一如引她去休息室的时候想。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她的确看不出,这两个人有过怎样的过往。 回到孟笃安身边,她的思绪有一点飘忽。 平心而论,赵一如早就觉得,赵一蒙和孟笃安相似的履历和地位,站在一起一定十分般配,今天真的看见,发现何止履历地位,他们的年龄、身高、气质也都很般配,反倒赵一如像是还没长大的小姨子或小姑子。 不,不是像,根本就是。 思绪还没收回来,就感觉有人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是孟笃安。 他在今天这种场合,身份是尴尬的。在大多数人眼里,葬礼上作为丧主的,如果不是赵子尧,那就必定是赵鹤笛的女儿女婿了。 含蓄者不点破,直接者如赵一鹂,在他们还礼时轻轻叫了孟笃安一声“妹夫”——以往她都是叫“孟二哥”的。 但赵一如和孟笃安都知道,他只是遗嘱的执行人,遵赵鹤笛的遗志陪她一起主持丧事。 所以他不能明目张胆牵她的手,更不能轻易流露感情。 “对不起,刚才走神了”,她向他点头致歉,尽量保持礼节性的距离。 这场葬礼可以让她走神的地方太多了。 赵一鸿坐着轮椅来的时候,连赵一蒙都显示出了惊讶,是孟笃安上前迎接寒暄。 宋之沛来的时候也一样。 唐霜和秦楚来的时候,一脸哭红了鼻子、但又不想在宾客面前丢人的紧张模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赶紧把他们迎进了休息室。 赵一鹏和赵一鸣短暂停留,领了桂花就走了。 桂花是赵一如负责分发的——她准备了一把崭新的木勺和一些麻布袋,每人一勺,正好够分。 每当思绪收不住时,她就去准备桂花,背对众人,尽情地走神。 殡仪馆的服务流程非常严谨顺畅,上午几乎所有宾客都招待妥善。 就在准备启程去墓园的时候,赵子尧出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