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清理好,都没有心思再提出去吃饭的事了。 孟笃安最终还是穿上了赵子尧的衣服,赵一如盘算着怎么跟妈妈交代。 晚饭是在厨房的中岛上解决的——小会客厅的餐桌对于两个人来说,实在有点冷情。 “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孟笃安恢复了温厚自持的声音,“你退赛的事情,我和大哥处理好了,你可以安心回学校”。 “哦”,她点点头,“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觉得还挺有趣的”,他轻声笑笑,“而且你那天确实很美”。 是吗?她记得明明没有穿他送来的衣服。 “可能是因为坦诚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如果可以,她很想像今天这样,一直对他坦诚。 吃了饭、喝了茶,孟笃安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赵一如倒不是不想留他,而是觉得自己毕竟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万一随便留宿了男人,爸妈突然回来可怎么办? 要不还是和他去广场套房吧。 “你爸妈这个周末不会回来”,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她本来想问他怎么知道,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是孟家当家,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我知道一些赵家的事情…”,他斟酌着开口,“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你第一次见我妈是什么时候?”因为赵鹤笛生育早,其实孟笃安比她小不了几岁,说不定他能记得她年轻的样子。 “她20岁那年”,那时的赵鹤笛刚刚成为“东洲明珠”亚军,孟笃安的爷爷是颁奖嘉宾之一,带了他一起去。 “在她认识我爸之前?”她顿时来了兴趣。 孟笃安点头。 在他的记忆中,20岁的赵鹤笛和现在几乎一样,世间少有的淡然、冷静、甚至疏离。 唯有如今眼中少了一点光。 “她和20岁的时候一样美”,他说道。 “她跟我爸的时候,你爷爷反对过吗?” “听说爷爷找你妈妈谈过”,其实孟老爷子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爱管事,至少孟笃安这么觉得。 赵一如觉得这个话题说下去也无趣,便提议一起看电影。 趁着孟笃安洗澡的间隙,收拾好影音室、准备了一壶果茶——和赵一蒙来的时候一样。为免暧昧,她挑了一部非常中性、绝无一丝暗示的历史片。 但她还是失算了。 电影一开始,两人的手就不约而同落在了壶柄上。赵一如知趣地缩回手,示意他先动。 “为什么要让我?” “你毕竟是前辈,又是…”,赵一如把后半句咽了下去,但她觉得此情此景说这些不合适。 在人格上,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于任何人。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他,因为父辈错综复杂的关系,无法站在完全对等的位置。 可这并不是她对他谦让的理由,不是吗? “又是什么?”他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倒是来了兴趣。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知道我的位置,也知道我和你的区别”。 但这不代表一切理应如此。于是示威般的,她夺过他倒好的那杯茶,仰头入口,还不忘挑衅地回望。 “这就是你不敢喜欢我的原因吗?”他极其敏捷地用双唇覆盖她的嘴,轻轻一捏她的脸颊,混着香津的清甜果茶又回到了自己口中。 “我”,她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个问题——他怎么知道她不敢喜欢他?前提是,他怎么知道她喜欢他? 再进一步的前提是,她喜欢他吗? “我没说过喜欢你”,她小声回答。 突然,男人的脸又覆盖上来。这一次,他含着一口温热的茶,慢慢渡到她口中。 他细长幽深的眼睛,映在她视线里。 “孟先生,茶不是这么喝的”,这样喂来喂去,还看什么电影,“这部片子很好看的…” “对我坦诚”,他突然打断她,完全看出了她想打岔的心思。 “说实话…我不知道”,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你确实很好,但我…其实并不了解你”。 这是事实。说起来两家是亲戚,但赵鹤笛母女作为近亲关系里的边角人物,比一般熟人要疏远的多。 “我随时准备好被你了解”,他一边说,一边松开她日式睡袍的带子。墙上投影画面的斑驳还在继续,但声音不知何时已经被关掉了。 随时被了解?他是准备好随时发情吧,赵一如心想。 叁十出头的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