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我送你到庄子上避一避。” 温念心中一动,仰头观察陈泽昇的表情,问他:“你担心我?” 陈泽昇坦诚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温念道,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陈泽昇沉默片刻,眸色深沉透不出一丝光亮,他缓缓道:“你第二次问我了。” “所以呢?”温念屏息。 “那我就回答你吧。”陈泽昇眼角忽地显出笑意,“我觉得,喜欢是不用说出来的。而且。” “阿念。”他叫了温念的名字,“我不喜欢你。” 温念鼻子一酸,低头不敢再看陈泽昇:“是、是吗?”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贸贸然问出来,分明是自取欺辱。或许,是她在日常的相处中不知不觉迷失了自己,误会了陈泽昇的意思。 陈泽昇神色不变,抬手搭着温念的肩膀,弯腰附在她耳边,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她听到了陈泽昇轻轻的声音,“我爱你。” 就连谈及“爱”,他的语气也和平常一样平静,但温念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认真,“你是我的妻,我要护你一世平安。你不是我的妻,我亦会护你。如果可以,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三生三世我都想护着你。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有些人,不说情话时像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一说情话谁都招架不住,比普通的甜言蜜语还要厉害。 温念刚刚沉寂下去的心像逢春的枯木,又像林中欢脱的小鹿。她猛地抬头,睫毛不停颤动着,强忍了很久的泪最终掉了下来,又是欣喜又是委屈。 欣喜他原来真的对她有意,委屈他非要戏弄她一下,让她的心大起大落。 “哭什么?你又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陈泽昇用拇指抹去她落下的泪珠,道:“我把秘密告诉你了,你要笑才对。” 温念抬手用袖子抹了把脸,眼睛揉得红红的,“你说的对,我又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她抿着唇笑起来,配上兔子般的眼睛,可怜又可爱。 “嗯。”陈泽昇搭在温念肩膀上的手移到她的脖颈处轻轻摩挲,那儿有一道浅淡的粉色疤痕。他的声音如冰雪般凛冽,“所以去庄子上玩几天吧,我总不能让那些不要命的再伤到你。” 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已经因为大意让温念遇到两次危险了,这一次,他该护好她。 温念其实不太知道朝堂上的事情,现在的情势如何她不清楚,但赵公珩上门为镇西王世子说项、陈泽昇又实际站队太子,两件事都让她明白陈泽昇在这场储君之争中处在最中心的漩涡当中。 以后会发生什么还未可知,她留在这里帮不上忙,遇到危险只会成为陈泽昇的软肋,倒不如按照陈泽昇说的,从这几天开始避到庄子上。 她权当外出游玩散心了。 想明白的温念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陈泽昇,靠在他怀里点头,道:“我明天把东西收拾好,下午就去茶山的庄子上小住。我等你来接我。” 茶山,顾名思义是种茶的山,属于温念的嫁妆之一,温念选择茶山上的庄子不在于它的隐蔽性,而在于它易守难攻,而且留有逃跑的小路。 陈泽昇本意是他名下一处隐蔽的庄子,但温念提的庄子也很好,二者差不多。他想了想,决定按照温念的意思走,“好。” “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你一直忙,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今晚早点休息,让眼底的淤青消一消。”温念推着陈泽昇往珑玥阁走,“我也休息,明天早起收拾庄子上要用的东西。” 隔日,温念跟着要上朝的陈泽昇一道起床,送陈泽昇出门之后,她便开始指挥小乔和殷喜收拾物品。 小乔现在考虑得多了,不像以前丢三落四。她一边收拾一边念叨:“衣物要多带些,披风也要带厚实的,庄子上风大,可不能吹冷风感染风寒……调香的工具带上,夫人做了一半的绣品带上……” 好不容易收拾了一遍,回头一看发现行囊太多,不适合轻装上阵,小乔只能领着人重新整理,忙忙碌碌的,终于赶在下午出门前把东西收拾好了。 为了隐蔽性,陈泽昇没回来送温念,温念领着小乔,跟在殷喜后面从督主府角门出去。一辆朴素简单的马车已经在角门出等着了。 温念踩着矮凳上马车,意外地发现了马车里还有别人。坐在马车里头的秦夫人一左一右揽着两个小孩儿,朝温念笑了笑,主动开口:“陈夫人,这回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温念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道:“秦夫人。” “姨姨!” “姨姨……” 在秦夫人的教导下,两个孩子主动唤温念“姨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