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天的内容, 反正不是聊的家长里短,她拣了葵瓜子一个个剥, 剥的瓜子仁就放在桌上, 底下垫了张手帕。等剥出来一小捧了就从帕子上倒到手心, 分一半给陈泽昇。 陈泽昇却不像她这样一口闷到嘴里, 享受吃一大把瓜子仁的喜悦, 而是用好看的指尖一颗颗捻了吃,吃的优雅又认真。 江南表哥见了温念和陈泽昇的互动, 用肘跟轻轻推了推温愈,示意她也给他剥瓜子仁吃。温愈瞄了眼温念那边, 撇嘴道:“怎么不见你给我剥啊。”嘴上这样说, 不过还是把刚剥出来的两粒花生仁塞到自家丈夫手里。 看了对面双方的互动,温煦发自内心的羡慕着,但她和丈夫相敬如宾,断然做不出这种亲昵的行为来。她丢下手中的瓜子壳,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躲出去四处走走。 温念睨了眼温煦的背影,没在意她去哪,继续自己的剥瓜子大业。只有温煦的丈夫问了她一句:“你去哪儿?” “你跟他们聊,我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温煦说了一句就出去了。结果没多久又带着一脸的焦虑回来了,看时间估计只在前院里头转了一小圈,而且她坐回位置之后反复看了温念好几眼。 “有什么事吗?”温煦的视线太过强烈,温念回视她并问她。 温煦犹豫着,牵起嘴角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开口道:“那个……四姐,你和我一起去下前面吧,我……有点东西想私下给你。你知道,我们年初的时候闹了不愉快,我还没有道歉呢。” 事实上,温煦年初已经被温父压着和温愈道歉过了,现在的说辞温念一听就知道是随便找的借口。 温念心知温煦有事找温愈,而且绝对不是道歉这种老调重弹的事情,看她神态,估计是件不小的事。 “……”温念歪了歪头。随即沉默着站起身,她得看看到底什么事情能让温煦主动找关系非常不好的温愈私聊。 温煦带着温念去了她没出嫁时候的闺房,说,“就这里吧,这儿不会有人来。” “你说吧,什么事情。”温念扭头看了眼外面渐渐升到正中的太阳,“最好快一点,初雪侄儿的洗三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按时过去观礼。” 温煦同样不想在这儿耗费太多时间,她在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封信在温念眼前晃了晃,咬牙低声道:“你还问我什么事,该我问你想怎么样才对吧!” 温念定睛去看温煦手里的那封信,确定自己对这封信封空白的信没有任何印象,便道:“我不认得你手里的信。” “你别开玩笑了!”温煦取出信封中的信纸,抽出其中一张扔到温念身上,瞪眼道:“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字迹?” 温念挑眉,接住温煦扔来的信纸展开来看,越往下看,她挑起的眉头越往回落。信纸上的是温愈的字迹,一首不知从何处抄纂来的小诗,未见暧昧,只说是邀对方赏析佳句。 “你再看看这个。”温煦把剩下的一张信纸给温念。 “你从何处得到的这封信?”温念扫了眼信纸,眉头立刻紧锁起来。另外这张信纸上是男人的字迹。本来没有什么,但与温愈的字迹放在同一个信封里就很有问题了。 “刚刚在前院,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塞到我手里的。”温煦冷声道,“你该庆幸这封信到的是我的手上,万一是别家的女子……” 从前不懂,总爱背着父母兄长偷偷去看些离经叛道的小本子,如今都嫁了人了,都清楚已婚妇女给丈夫戴绿帽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在这个宽容男子苛责女子的世道下,一旦曝露出来等着女子的就是浸猪笼,不仅生前身后受人唾骂,还要牵连姐妹。 “你还有什么话说?”对于温愈的行为,温煦又恨又怕,“咱们感情不好,但好歹姐妹一场。就是你恨绝了我,你也想想三姐姐,再不然,你想想你自己啊……” 她说着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