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人除了极少数的男童及仆役,绝大多数为诰命夫人,及她们的千金和儿媳。 ……?太后让他一个大男人,赴一群女眷们的宴会,意欲何为? 幸好,他并非万红丛中的一点绿。 穿过一众或娇羞或活泼的女眷,霍睿言直入殿阁之内,拜见太后,和她身旁静然端坐的“长公主”宋显琛。 宋显琛衣饰焕然,兴许因长开了之故,比起前年所见,柔弱感淡了许多。 即便化了浓妆、满身珠饰,仍掩盖不住少年的勃勃英气。 碍于殿内外聚了上百人,他只朝霍睿言面露浅笑,眼底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霍睿言依稀能从他极力掩饰的神态中,捕获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正觉惶惑,却听殿门口内侍尖声道:“圣上驾到!” 众人连忙整顿衣裳,退至两侧,齐齐礼迎跨步入殿的宋鸣珂。 “免礼。” 宋鸣珂穿了一身绯色龙袍,甚是精神,唯独神色淡淡的,见霍睿言尴尬站在殿上,她似是忍俊不禁。 霍睿言脚步不自觉挪向她,被母亲一把拉住。 “朕只是来凑个热闹,讨杯水酒喝喝,大伙儿请随意落座。”宋鸣珂把中间的主位让给太后,自顾和“长公主”低声交谈。 余人纷纷入座,享用各色美点。 夫人们开怀畅谈,少妇们则谈论服饰妆容,待字闺中的千金们羞涩垂眸,生怕御前失仪。 宋鸣珂似乎想看舒窈,又似强行忍住,视线没投往霍家人的方向。 霍睿言一头雾水,全然猜不出这场宴会的主题。 按理说,他和“皇帝”,不该出席这类场合。 太后把女子打扮的宋显琛带来,表面看无可厚非,实则不合适;再邀请既是亲戚,又是臣子的他,更是莫名其妙。 反正,不管何种原因,他意识到,来时幻想的那件美事,恐怕要落空了。 他正襟危坐,只偷偷望了宋鸣珂一眼,又唯恐别人误会他看的是“长公主”,急忙转移视线,盯着地上灰褐色的软毯。 青绿丝线绣有蔓藤,点缀绛红与金色的华丽花朵,看久了,令他头晕目眩。 “阿言,你怎么老看地板,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一旁霍夫人低声提醒。 霍睿言简直窘迫死了,岂敢干别的事? 他趁旁人忙着吃喝交谈,身子倾侧,压低了嗓音问:“母亲,此等场合,为何要把我拉进来?” “太后说了,圣上已满十六,差不多该选秀,提前让他过过目,又念在你迟迟未成亲的份上,让你也一块挑……” 霍睿言懵了。 太后所说的“圣上”,自然指的是真龙天子宋显琛。 可哪有天子和表哥同时选佳人的道理?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难道……太后打消了和霍家亲上加亲的念头? 霍睿言暗暗心惊,随后忿忿不平。 论文才武略、学识样貌,他哪里比兄长差了?为何太后相中霍锐承却没看上他?太不公平了! 霍夫人见他傻愣愣的,低笑道:“阿言,你哥已成婚,你也是时候了。这些年,爹娘在蓟城,没及时为你们兄弟二人操办婚娶之事,幸好一回京,圣上便即刻给你哥赐了婚。 “近几个月忙着你兄嫂的亲事,也未能替你操心。你表舅公谢国公近日给太后捎来书信,大力夸赞你,说你当年给他的提点,使他免了一场灭顶之灾,又谈及桓城正好有一批谢家人来京,探往数月前在京任职的长辈们。 “喏……对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