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澍最为斗志昂扬,没想到今儿也魂不守舍,如像受了重大打击。 外加北山上自暴自弃、酗酒的真龙天子宋显琛…… 宋鸣珂恼得直抓头发,气得想揍人! 这几个年轻小伙子究竟怎么回事! 天之骄子,有着最好的年华、上佳的出身或职位、大好前程,本该成为顶天立地的疏阔男儿!何以一个个萎靡不振,堪比每月闹几日情绪的小娘子? 她由衷感叹——男人真麻烦啊! 最教她无奈的是,不管如何旁敲侧击,他们都守口如瓶。 昨日北山山脚遇刺,打断了她前去与霍睿言议事的计划。 按理说,事发后,一向最关心她的二表哥,理所当然会入宫请见,问个安吧? 没有!连个影儿都没有!昨天晚上没有,今日一整日也没有! 这是要反了吧? 相比起遇刺,霍睿言对她的不闻不问更令她不安,于是这日黄昏,她随霍锐承回府,计划蹭个饭、揉个猫,瞅瞅那“寡情薄义”的二表哥到底在折腾什么! 抵达定远侯府,门庭冷落,她这“表少爷”下了马车,仅有管事带领两三名诚惶诚恐的仆役,却不见早该下值的霍睿言。 霍锐承有些恼火,低声问道:“不是早派人传话了么?” “二公子回府后把自己关在房中,说是……有重要案情急着分析,不许任何人打扰……”管事为难道,“小的已派人去请。” “这家伙有毛病!夜不归宿、怠慢君主,成何体统!” 霍锐承低声骂了两句,作了个请宋鸣珂入内的手势,皱眉道:“陛下请到前厅小坐,我去把他揪出来!” 宋鸣珂暗觉事有蹊跷,浅笑道:“无妨,我去看一眼,看他研究的是哪桩案子。” 众所周知,她来霍家,目标绝非常伴圣驾的霍锐承,因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当下,她让霍锐承先处理府上要务,自己则领了两名侍卫,昂首阔步,如进自家门般长驱直入至霍睿言的院子。 院落如常清幽雅致,竹石意趣盎然,内里传出霍睿言的厉声喝问:“何人?” 宋鸣珂驻足庭院,环顾四周,淡声应道:“是我。” 霍睿言显然极度震惊:“陛下……您、您来了?请您到前厅稍坐片刻,我随后便到。” “你房中有人?”宋鸣珂眸色一冷。 “没……”嗓音显然充斥着窘迫。 “那……我进来和团子玩一会儿。”宋鸣珂试探道。 “不不不,我这儿太乱了。”霍睿言透着不自在的焦灼。 如若平时,宋鸣珂多半会尊重他的意愿。 但此时此刻,人人皆有事瞒她,使得她周身上下如百蚁吞噬。 兄长久病,积郁成疾,她尚能理解;秦澍和她算不上特别熟络,不便多问;大表哥历来少与她交心,她都可以忍受。 独独最信赖的二表哥将她拒之门外,她心上的火气似浇了油,轰然腾升。 抑制多时的倔强与任性,于这刻爆发。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压低嗓门道:“你俩在外头候着。” 说罢,径直跨槛而入,整个人像是一把烈火,企图冲进屋内焚烧事物一般。 外间无灯无烛,她没着急往里走,而是放轻了脚步,倾听里卧急忙收拾屋件的细碎声响。 她难得逮到霍睿言手足无措之时,怒火燃烧之余,禁不住暗乐,小声提示:“我要进来啰!” “不,陛下!别……” 霍睿言语气中的惊惶激发了她的极度好奇,她半哄半命令道:“二表哥,让我进去。” “不行……不可以!我……我衣冠不整的……不宜面圣!” 宋鸣珂先是一愣,脸颊如漫过两团火烧云。 迟疑半晌,她闷声道:“你回来半天了,更衣用得着那么久?我可不信……” 她顿了顿,陡然伸手推门,刚推了数寸,门边多了一股力量,却是霍睿言掠至,以脚顶住了门。 宋鸣珂怒道:“腿挪开!” “别,我真的……不方便。” “要我用皇帝身份下令吗?” 她嗓音透出冷冽之气,驱使门内之人不情愿地松了手。 ………… 两名驻守在阶前的侍卫生怕皇帝落了单,自始至终竖着耳朵倾听屋内动静。 隔着外间、屏风等,皇帝与霍儿公子的对话含糊不清。 依稀是皇帝在劝诱“要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