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绝非此意!” “没闹出人命,亦未造成多大的损失,但伤风败俗,伤及皇家颜面,不可轻饶!”宋鸣珂森然盯着宋显扬与乐平郡王妃。 安王薄唇翕动,不再多言。 “定王失德,京城是容不下了,”她语气如不起波澜的秋月平湖,“这事儿……拖久了没意义,就这么定吧!“ 众人以为她要将宋显扬遣回定州,不料她补充道:”剥夺定王亲王爵,降为北海郡王,着即日去京之藩……“ 北海?广西南部的那个小地方? 其他人全懵了。 “至于陆氏,剥夺郡王妃封号,该休便休了吧!”宋鸣珂圣意已决,懒懒摆手,“朕乏了,都退下!” 宁王、宋显扬、乐平郡王夫妇、霍睿言等人依言行礼告退。 安王立在原地,面带恻隐:“陛下,这一下子从亲王降位,又南调千里,只为这一桩不大不小的事儿,是否有失偏颇?” 宋鸣珂浅浅一笑:“朕知安王叔为帝王声望着想,怕世人认为我借机打压手足兄弟。但你可曾想过,南境各族骚乱不断,朕正需要有才华的宗亲压制。荣王叔在岭南独力难支,朕先让北海郡到那边历练个三五载,等此事风波平息,他若立下汗马功劳,朕自会加官晋爵、让他回定州。” 宋鸣珂知宋显扬本身具备一定能力,既然借此削爵,干脆丢去用得着他的地方。 假如他肯痛改前非,造福一方百姓,她或许会念先帝的情面,留他性命。 如他不安份守纪,制造祸事,她自有办法灭了他。 安王若有所思,以不打扰她歇息为由,躬身告退。 临别前,宋鸣珂有意无意说了句:“安王叔穿这一身私服,可谓风姿清雅、俊逸非凡,朕见了好生羡慕!” 安王脸色微变:“陛下谬赞了,臣人到中年,在您的凤骨龙姿的之前,乃萤烛之光对皓月之明也!” 叔侄二人互相称赞几句,安王神色恭敬,恭送宋鸣珂出殿阁。 宋鸣珂领霍锐承、刘盛、余桐等人,踏着夕阳洋洋洒洒的金光,循宫灯流光北行。 出了回廊,远远见寝宫门外,一袭青衫如明净山色,人立如孤松傲雪,正是霍睿言。 “陛下回来了。” “二表哥,”宋鸣珂见没外人,用了最习惯的称呼,“来蹭饭?” 霍睿言故作轻松一笑:“正是。” 宋鸣珂隐约猜出他有话要问,想必他也对宋显扬被抓现行而困惑。 “走,让御厨给你们哥儿俩做皎月香鸡和羊肉旋鲊!看有没有活鱼,做成脍……再蒸个莲子汤团!” 霍锐承抗议:“陛下好生偏心哪!说给我们‘哥儿俩’,实际上都是他最爱吃的!” 宋鸣珂小脸一红:“去去去!爱吃啥自个儿跟他们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霍锐承听她所言,大步走向御厨房。 霍睿言眼望兄长背影消失在暮色深处,温声道:“陛下当真不愿告知详情?” 宋鸣珂自知瞒不过他,倍感伤神,苦笑。 “二表哥啊二表哥!你该笨的时候,怎就不笨了呢?” “我平时很笨么?” 宋鸣珂耸肩:“该笨的时候不笨,就是笨。”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