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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龙椅(重生) 第10节


宋鸣珂知其绝无恶意,由他半扶半抱上马背,扭头看己方死伤情况。

    他催促道:“刺客的目标是殿下!别的交给他们,免得再生枝节。”

    得到她首肯,他迟疑片刻,语带歉然:“……得罪了。”

    说罢,他提剑一跃,稳稳当当落在宋鸣珂背后,双手小心翼翼绕过她纤瘦腰肢,而后一夹马肚,策马狂奔。

    宋鸣珂身上所罩外袍残留他的温度与气息,此番因骏马疾驰而时不时撞入他结实的怀中,分不清是心有余悸,还是害羞所致,心跳莫名紊乱。

    多亏夜空无星无月,以掩饰颊畔红云,让她维持太子的温和形象。

    若非亲眼所见,她如何能相信,满腹经纶、点茶纯熟的二表哥,既会温柔备至收养流浪小猫,还能快狠准地杀人于无形?

    “没想到……你会武。”

    再一次贴向他胸前,她硬着头皮以聊天缓解沉默气氛的尴尬。

    “霍氏一门,荣宠皆源自军功。为免外人误解我们怀藏过多的军政之志,我在父亲安排下习文,但武功、兵法骑射等并没落下多少,只是没在人前展示,还请殿下为我守密。”

    “那是自然。”宋鸣珂微微一笑,死里逃生的侥幸感油然而生。

    共骑一马,飞奔于静谧城中,万家灯火统统抛诸身后。

    表兄妹二人扯了些闲话,未有半句讨论方才的厮杀,更不谈杀手源自何方势力。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临近宫门,霍睿言细观周边再无异动,下马走在她身侧。

    她深深吸气,抬眼望向欲坠铅云。

    他抬眼望向的只有她。

    行至宫门,说明缘由,宫中卫队火速接应。

    霍睿言亲扶宋鸣珂坐上暖轿,在宫墙外徘徊良久,核实内里再无异样,才折返行刺现场,混入围观人群中。

    余桐等人皆受了不轻的外伤,忍痛处理后续。

    巡防禁卫和京兆尹衙门的人赶来,惶恐致歉,均说城南闹飞贼,临时出动了几队人去追,以致姗姗来迟。

    能制造混乱、轻易调动巡防、并意图置储君于死地者,除了定王还有谁?

    霍睿言冷冷一笑,牵马步往寂寥长街。

    细想接过她手中长剑后,她冲口而出的那个名字……

    怎可能?她怎可能认识那人?是他幻听了?

    一定是听错了。

    静默片刻,狂风刺骨,雪意袭心。

    他遍体生寒,翻身上马,急赶往定远侯府。

    …………

    东宫寝殿外,剪兰缝菊礼迎太子轿辇,见宋鸣珂形容狼狈,身披不合身的宽大外袍,且余桐和近卫无一相伴,震惊惶惑之下,逾矩追问了几句。

    宋鸣珂没作任何解释,匆忙入内,命人备水沐浴。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乍然觑见木架悬挂的玄色袍子如人影晃动,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赧然抱住平坦前胸,随即笑自己傻透了。

    多亏他在。

    回顾今夜每一个细节,他果敢、狠辣而不失温雅地护她周全,她却连半句道谢之辞也没说出口。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屋外寒风凛冽,满天抛洒着珠玉似的飞雪,那人把御寒外衣留给她,不知现下到霍家了没?会否着凉呢?

    宋鸣珂浑浑噩噩穿好中衣,行至内间妆台前梳理长发,忽闻院落有人低声交谈。

    “余桐他们回来了?”她缓下玉篦。

    “殿下,李太医身边的药侍小童,冒雪送来一纸药方。”

    剪兰大抵也觉不寻常,慌忙入屋,双手呈给宋鸣珂过目。

    拆开草草封好的便笺,上面仅有寥寥四味药名——天麻、没药、防风、王不留行。

    刺目锥心。

    宋鸣珂大恸,紧咬下唇,才不至于哭出来,眼泪早已不争气地滑落衣襟。

    她颤声发令:“剪兰,伺候更衣;缝菊,即刻去昭云宫,请皇后与太子尽快移驾福康宫,不可声张。”

    延迟两月,她终究要面对那一刻。

    第十一章 ...

    福康宫内,通明烛火照不进人心暗角,融融炭火暖不透人心冰寒。

    宋鸣珂作太子打扮,垂首跪在皇帝榻前。

    想多看几眼他那慈爱与严苛并重的龙颜,终归因泪水横流,不敢与之对视。

    “为何……不见晏晏?”皇帝两颊凹陷,大口喘着气,勉为其难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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