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成就像完全没接收到似的,仍然动也不动,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监督室内的齐宏宇死死盯着他,此刻更觉得棘手。 要连眼睛都不动弹,可不是咬牙硬撑着就行的,他是真的将自己给封闭了起来,不闻、不视。 说不定赵博在那叭叭叭说半天,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心里。 那就凉了。 再精妙的话术,也无法说动一块顽石。如果当真完全无法交流,那么之前计划的再好,也是白搭。 这块骨头当真硬的过分。 齐宏宇只觉得牙疼。 希望诸如“母亲”等他非常在意的关键字眼,能硬突破他的心理屏障,钻入他的精神世界中吧。 tmd,能做到这份上,这都不能叫偏执狂了,怕得是精神病,比石羡玉还严重的那种。 赵博自然也盯着黄天成,从进门的瞬间开始赵博就在观察他的反应。这会儿赵博也看出来了,他不是拒绝交流,他是成了心理性的聋子、瞎子,就算假意往他眼睛打一圈他都不见得有反应的那种。 纳闷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份上? 好吧,正常人也不可能一言不发就咬舌。 但这睁眼瞎张耳聋的本事,就不该是人类能做到的吧? 赵博心念电转,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不由侧目看了石羡玉一眼,就见石羡玉双目滚圆,同样在盯着黄天成,就像围着鸡蛋乱飞的苍蝇,在寻找着蛋壳上的裂缝。 嗯,其实有条裂缝非常明显,就是造成这一切的诱因,他母亲的死。但这是大杀器,一击不成,之后恐怕就没用了,赵博也在犹疑要不要一上来就出王炸。 这牌不好打啊,王炸完总不能出一张三吧? 但不出王炸,怕是要被打春天了。 妈卖批,收进看守所前,也接触过他好多回,当时虽然也很棘手,但也没这么极端,莫非他这段时间接触了什么人? 赵博心念电转,同时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石羡玉,他觉得自己得和石羡玉好好商量下。 不曾想石羡玉却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立马收回左手,再也不放桌子上了,并夸张的往右边伸,右手挪过来抱住臂膀,小心翼翼的护住胳膊。 与此同时,他狠厉的目光如刀般刮了过来,直刺的赵博皮肤生疼。 赵博:??? 石羡玉又恢复如常,压低声音说:“趁机试试这家伙,但他当真毫无反应……” 这当然只是借口,他就是单纯的拒绝别人触碰他罢了。 他碰别人没什么事,别人碰他,不行。 不过赵博也不晓得这些,当真了,并为难道:“所以现在怎么整?计划恐怕得调整调整了,否则就成了抛媚眼给瞎子看,毫无意义。” 既然黄天成已将自己封闭,他也不必遮遮掩掩,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在现场压低声音后含糊其辞的说出来即可。 反正黄天成听不见。 听见了更好。 石羡玉见黄天成果然毫无反应,也说:“确实让人头疼的很……我们虽然还有底牌,料想以他的性子,我们底牌一出,他绝对不会毫无反应才是。” 赵博皱眉道:“但那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乱了。” “什么乱不乱的,”石羡玉不以为意,摇头说:“哪有那么玄乎,我们本来的计划,本就是以‘她’切入。” 赵博说道:“但需要铺垫,需要先潜移默化的引导他的思路,不知不觉中跟着我们走,再有适当刺激,挑动起他的情绪。在情绪化的影响下,才能取得最好效果,直接开门见山的话,我真没把握能成。” 石羡玉皱起眉头:“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这也是赵博想问的,却被石羡玉一脚踢了回来。 而此时黄天成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脸色木讷,毫无反应。 单向玻璃外,齐宏宇看着黄天成,眉头越皱越深。 黄天成的表现绝对不正常。 想到这,他终于转身开门,请门外走廊上的管教帮忙喊一下刚刚的那位所医。 不一会儿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