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齐宏宇本能的问道。 信件往往同时可作为物证和书证存在,其中能指向嫌疑人的证据自然有不少。而其中笔迹、指纹是其中相对重要且直观的。 但多数纸张并不是指纹的良好承痕物,往往不容易提取到完整的指纹,所以,除非信件材质特殊,或者恰好沾染了血迹、血指印、微量物证等,否则往往还是以书证为主,物证为辅。 作为书证,其最重要的部分自然是内容与字迹。 果然,苏平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不仅是笔记,还有内容。新安的兄弟当时仔细对比过信上的字迹和内容,发现不但许多文字的书写习惯与张曲直吻合,就连一些错别字都和张曲直常写错的字一致。” “凭着这些证据,确实足以将视线重点放在张曲直身上了。”齐宏宇说:“但光有书证不足以定罪,即使是在那个时代……还有别的证据么?” “这只是帮助新安的兄弟锁定张曲直的证据。”祁渊接话说:“围绕他的调查展开之后,自然收集到了不少其他证据。 包括监控拍到的他在案前于那位富商公司、名下房产及慈善晚会会场附近流连的监控视频;包括在他家里头发现的望远镜、登山绳,以及几把带血迹的凶器,和带他及富商指纹的宽胶带等。最重要的还有他的口供。” “那这证据应该算比较充分了。”石羡玉大惑不解:“法院又怎么会宣判他无罪?一审这么判也就算了,检方抗诉的情况下,二审竟还维持原判。” 苏平摇头说:“不仅检方抗诉,富商的家属同样抗诉,动用了能动用的一切人脉关系,花了不少代价,但结果还是如此。” 祁渊再次接话:“这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了。证据相对充分,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恐怕确实不足以直接定罪,需要更加完善,但以那个时代,绝对够直接定罪的了,尤其在张曲直已招供的情况下。 我不是不相信公理正义啊,就想不通,张曲直当初这么一个欠了百万赌债的小混混,凭什么斗得过那位富商背后的强大势力?” 齐宏宇连连摆手:“不要妄议兄弟单位吧?这样影响不太好。” “嘁!”苏平不屑的撇撇嘴,说:“怎么能叫妄议?那些单位,光鲜亮丽的大门背后生出了多少渣滓败类?公平公正、光明正大等牌匾下,坐着多少衣冠禽兽?还不给说啦?别说他们两家,就咱们内部……” 他叭叭叭的说起来,讲个不停,非常起劲。 不能说他黑起自己人来没完没了,在他眼中那帮家伙就不是自己人,羞与为伍,恶心吧啦。 三个小辈也不敢插口,等他宣泄完了,冷冷的哼两声,石羡玉才小心翼翼的问:“那……一审二审都是以什么理由宣布他无罪的?” “一审时他当堂翻供,”祁渊说道:“否了之前招供的所有事,一口咬定新安那边的兄弟屈打成招,他扛不住才不得不按他们的意思招供。 他的辩护人当庭提出验伤,并提出除书信外获取的其他所有证据途径都不合法,存在瑕疵,有伪造的可能,而书信字迹及错别字等存在他人模仿栽赃陷害的可能。 验伤结果,啧,张曲直身上还真有不少擦伤、钝器伤,鉴定中心研判后认定,受伤时间与他被抓获后批准逮捕前的时间重合。 新安的兄弟辩称,抓获张曲直时,张曲直并不配合,其暴力抗捕,驾车逃逸,不得已才动用了武力,那些伤也是在抓捕的过程中造成的,并在将他抓获后给他检查过,并没有大碍。” 说到这,祁渊忍不住也长叹口气,摇头说道:“可惜,那时候执法远不如今天规范,镜头下办案的说法更没提出,存在大量的执法瑕疵……” 苏平再一次冷笑起来:“瑕疵恐怕只是一方面,我觉得他们迫于富商家属方面的压力,可能真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这在当时并不罕见,只是同样见不得光,所以成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