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坏心眼的揶揄。 我红着脸挣脱他,别过视线:“把衣服给我。” “不给,给了你又要打扮漂亮去夜店了,”陈衍之把皮草外套抓在手里,又脱下自己的风衣递给我,“别冻到,你穿我的。” “你的衣服也不难看啊。” 我白了一眼陈衍之。 “男款的,”陈衍之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那些看着还顺眼的男人可能会介意。” 没有外套,到夜店里也照样有暖气。 我转身想走,脚腕却传来痛意:“嘶——” 陈衍之蹲在我脚边,问道:“怎么了?”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崴到脚了。” “严重吗?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疼,不至于。” 陈衍之小心地给我揉了揉,然后恍然地抬起头,藏不住笑意,“那你不是既没有外套,也没有脚可以去夜店泡男人了?” 我:“……” 如果脚没有扭到,我一定会用力在他那张俊脸踹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陈衍之起身把我的皮草外套给我披上,自己也穿好风衣后,往回跑去:“你等我一下。” 过一会儿,他骑着一辆单车过来,停在我面前,拍了拍后座:“上车。” “我不要。” “你打车,出租车都进不来,”陈衍之拉住我的手腕,轻声道,“我带你在这边兜风。” 这是一辆复古的单车,后座很高,坐着很舒适。 车子载着我们俩摇摇晃晃地绕过江边大道,余晖已经熹微,却点燃了半个天空,橙红色的光和深蓝色的天空在慢慢交融。 晚边的风带着凉意,却不冷。陈衍之的风衣被吹得鼓起来,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我晃着腿,怀里抱着那束蓝色洋桔梗,盈着柔软的香气。 暮色沉沉,朦胧之中,一切都恰如其分。 车身晃了晃,我有点紧张地抓住陈衍之的外套。 然后车更晃了。 我:“……” 可能是一切都太美好了,我甚至舍不得戳穿他,单手环住他的腰。 陈衍之的腰很细,隔着两层衣服却可以摸出来腹肌的形状。 我听到陈衍之的低笑。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可以和很多不理解的校园影视作品和解了,原来少男少女们的“有意为之”并不是做得滴水不漏,这些方式青涩、拙劣甚至可以一眼看穿。但是沉浸于此的双方,共同编制了一个“顺其自然”的美好回忆,这些回忆就算在最难过的日子里,想起来都像是雪碧里的泡泡一样,旋转跳跃着。 我的青春里没有这些,也不允许有这些。 城市沉重的时钟报时,响彻在天际。 有许多鸽子飞过,成了寂寞天空的补白。 陈衍之在我前面,轻轻哼着歌,是五月天的《温柔》。 傍晚六点半,这是我的温柔。 陈衍之把车停下来,他单脚撑着车,扭过头看我,桃花眼里笑意盈盈:“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