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关键在于,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阵是作何用处的,只有沈渊渟知道。 在出了赤鬼城后,虞长乐和敖宴不是没有查过这个阵。但这是个非常冷门偏僻的邪阵,只有精于阵法、且对禁术有研究的人才能知道它的用处。 这个阵一旦启动,这一整座山都会飞灰湮灭。启动只需要我把这个东西,放进阵里。沈渊渟喘着气,笑着,仅剩的那只手掌摊开,露出了一段焦黑的东西。 沈家主,你先冷静。虞长乐缓了语气,也许明华还没走出神道。 那截东西,看大小,应当就是沈渊渟从那间囚室墙壁里取走的东西。样子看不太清,像煤炭一般。 沈渊渟目光森冷,笑了几声,道:我还会在乎这个吗? 你们都不能动,除了纵云子。沈渊渟语气柔和了一些,却更让人毛骨悚然,阿忆,你过来。 钟忆面若冰霜,轻抬了下眼睫。钟恺看了他一眼,他微微摇头,道:无事。 说着,他缓步走到了沈渊渟面前,血阵之外。 怕什么?阿忆,站进来。沈渊渟的面色真的缓和下来了,甚至连戾气都消散了。这一会儿,那些鬼藤都躲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的、重伤的人修。 钟忆无声地与沈渊渟对视了一会儿,踩进了血阵里。血阵极大,他有所保留,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一剑左右。 沈渊渟的脸色异常苍白,他笑了下,道:阿忆你知道吗?你身体里的妖血,来自我。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说,妖纹第一次在沈渊渟的面颊上浮现了出来。单只红眸,墨绿色的刺青,果真和钟忆一模一样。 虞长乐无端恶寒,低声道:他想做什么? 这个疯子的思维,实在是猜不到。看沈渊渟的样子,简直随时会死,为何不趁机逃脱?注意到钟恺的神色,沈渊渟晃了下手里的物件,道:你们别乱动,我现在手可不稳。 钟忆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为什么那群钟家人在第一次追杀我不成后,加大了兵力?沈渊渟笑道,他们发现我竟然有妖血,那就更洗不清、更不能留了。一个灵师世家,竟然收了一个杂种做门生这么久,多屈辱啊。 这却是虞长乐不知道的了,他看到的虚境只有一部分。 沈渊渟目光微冷:而现在,你也是妖怪了。堂堂钟少主是妖物,是不是更有辱门楣?可惜他们都死了,看不到了,哈哈! 我生平最恨被人污蔑,可惜所有人都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来。沈渊渟嘴唇几乎已经没了血色,眼睛也半垂了下来,似乎只是强弩之末似的强撑着。像是他把钟忆喊到面前来,只是为了说几句遗言一般。 那我就如他们的愿好了。人,我杀了,恶事,我做了。坏人不当白不当。他恶毒地弯了下唇角,你说,这应该怪谁? 真奇怪,我被污蔑了那么多次,但我唯三记得的三次,都与你有关!沈渊渟高声道,笑得扭曲,慢慢把手往下放 不要!虞长乐身形瞬间闪出,但钟忆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没有看到那封信。我从来没有默许他们追杀你! 沈渊渟的动作顿住了,道:你说什么? 那时我在闭关,弟弟收到了信给了回复。我并非不愿出手相助。钟忆道,直到我从昏迷里醒来时,族人与我说起,我才知道还有这件事。 虞长乐意识到这是在说门生坠剑的那件事,沈厌被冤枉杀人,求助钟忆。那时他和商不凡、沈厌都以为钟忆是连信都不愿回,只让钟恺代笔,原来并非如此? 在华道宴后我醒过一次,反对其余族人的意见。再醒来,我就听说你已经死了。 钟忆声音没什么情绪,到最后却也抬高了声音。 沈渊渟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看着他,静默了许久,忽而笑起来: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告诉你,没用!!你根本什么都没做得了,有没有你都一样,他们不还是追杀我了?沈渊渟恨恨地笑着。 没用了。不管如何,事实就是沈厌被污蔑、被追杀,差一点就身死道消了; 事实就是沈渊渟灭了钟氏满门,杀了自己数十血亲,差一点就逼死钟恺,害死无数和涣方君一样的人和妖,害死花怀离和虞思渊,犯下罪孽无数。 不管是什么原因,沈厌都作茧自缚把自己困了一辈子,害人害己,不得好死。 沈渊渟笑了一会儿,泪流满面。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冷冷道:你们知道他体内有我的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现在还可以操控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