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哀鸣般的声音充斥着耳膜, 这是赤鬼城在崩裂。三人在一片烟尘滚滚里躲了几次, 虞长乐跟着小旖过来时记过路,敖宴单独摸到中心岩窟也知晓路线,只要回去找到来时的木船就行了。 但虞长乐却道:不能走! 虞公子!绿松旖惊得灵魂出窍,为什么? 虞长乐就近闪身藏进一道墙体的裂隙里,躲避乱石,二人自觉跟上。 他飞速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很没有道理?沈厌已经拥有了骷髅藤蔓,这里的藤蔓也全都枯死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重重保护起赤鬼城?就算有人发现了这里藤蔓全都枯死了,赤鬼城已经没有危险了,那又会怎样?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别人又不知道是他。 这绿松旖打了个磕巴,这里重重防卫,不是为了保护蛊母不被人发现吗? 可话一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不对。敖宴的目光也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这从根本上就不对。蛊母是因为外面的蛊人,蛊人还是为了保护赤鬼城。敖宴接下去,冷冷道,这里肯定有什么别的东西,让他这么大费周章地藏起来。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测,他们本不该这么晚才发觉的。 如果沈厌仅仅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过往,那还有更多的方法。只要灭口九万山寨,把赤鬼城沉入地下就可以了,神不知鬼不觉。 虞长乐保证这样千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就算有人误打误撞进入了赤鬼城,面对一个空空如也、毫无危险的秘境,他也什么都不会知道。 但沈厌偏偏用了这么曲折的方法,按照他的性格,根本不是会做多余的事的人。蛊人、操蛊傀儡尸,这等精密的东西意味着极大的变数。 还有入口处的船,如果这里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沈厌为什么还要再回来?而且上面还有引路灯,说明他是在一切平息之后再回来的,有心思做引路灯,那时他已经相当从容; 并且引路灯里灯油只剩一半,他绝对回来过不止一次。 他回来做什么?总不能是回来忆往昔吧?沈厌是这种人? 绿松旖道:所以,虞公子想去找那样东西? 裂隙外已是天翻地覆,碎石堆到了小腿的高度,虞长乐道:这里也不能多待了,否贼迟早会被埋起来。 他捏了个印,一把巨大的伞就出现在了他手里:走! 绿松旖嘴角抽了下,感觉这把大伞和那个大碗一样,看着都十分简单粗暴、不大体面。虞长乐好似看穿了他心里所想,一本正经道:小朋友,你这样脸皮薄怎么行?保命关头,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他以前也这样吗?绿松旖忍不住问。 三人出了裂隙,乱世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好在伞足够坚固牢靠。他看了眼虞长乐单手撑伞、十分轻松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位虞公子的认知不够。 这就是中原修士的力气吗! 敖宴没让虞长乐打多久,就自然地接过了伞:他一直如此。 虞长乐笑嘻嘻地锤了他一下,心说是不是自己走过的秘境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在点汀秘境触发了洞内机关,火泽秘境直接一整个塌掉,现在这个赤鬼城秘境看起来也岌岌可危。 毕竟环境险恶,三人移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来时的石室。石门已经快被堵住。 沈厌留着这里,肯定不是想让自己的傀儡被埋住的。我们进去!虞长乐道,三人卡着点一闪而入,关了石门。 蓝色荧光都被关在了门外,连同巨响一起。石室似乎整个儿位置摇动了,地面倾斜得厉害,但除此之外并无损坏,之前的燃灯符还好好地悬浮在四周。 现在怎么办?绿松旖道。再看这满墙的血字,又有了不同的感觉。 虞长乐道:我们先理一理。 这间石室是小旖带他们找到的,想到他,虞长乐微怅了一下。那具小小的孩童尸体已化为白骨,他们没能把他带回村寨下葬,只能随着赤鬼城一起永远沉入地底了。 杀掉傀儡尸,机关就会被牵动,造成坍塌。虞长乐道。 敖宴接着说道:但沈厌想要藏的东西,所处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这里的坍塌不会影响到那样东西。 虞长乐点点头:也许会和这间石室有关系。 赤鬼城那么大,要是触动了机关,沈厌要怎么在一片废墟里找到东西? 他需要标志。 绿松旖闻言,去找石室四下的机关,想摸墙壁,又不太敢面对上面的血字。 别找了,虞长乐按住他,我们用更简单的方法。结界放在最后考虑,如果不是,只是机关牵引的话,就是上或下。上面是地面,我们试试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