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被并称双璧,外界视其为振兴钟氏的希望。阿蓝顿了下。 一直到这里,故事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虞长乐不禁问道:那后来呢? 阿蓝眼中浮出一丝讥嘲和怜悯:后来,先是老钟家主忽染急病,醒来后记忆竟时好时坏,无法料理事务。仲恺尚且年轻,临时做了家主;却根基太浅,无法服众。 仅仅如此尚且有转圜余地,然而在一年后的世家盛会上,钟忆却不知为何当众走火入魔,使盛会成了屠戮之典。此事传出,天下震惊。 据说钟忆在这之前就有过一次心魔入体,屠戮一事出,便瞒不住了。后来钟忆似乎是自刎而亡了。 一个天才却传出这等丑事,落得个自杀收场。虞长乐一时失语,道:未免太倒霉了。 不知该说是前几代的报应都集中在了钟氏最末一代还是如何,钟家这一老一小当真十分倒霉,衰落速度堪比流星过空。 还有更倒霉的。阿蓝道,仲恺也许是受打击过大,在之后几月的某次除魔中失了手,连同他带的几个手下一起全军覆没。 他身为家主,除魔本不该亲自动手,但当时钟家上下一片混乱,治下请愿交递上来竟无人去领。仲恺才亲自出马,人手还没带够。他一死后,钟家直接土崩瓦解,先是分裂各自为政,后彻底覆灭。 真是倒霉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了。一任家主在除魔中丧生,不说举世罕见,至少也能作为谈资新奇一阵了。 相比起来,沈家是好运过了头。阿蓝语调中的讽刺不加掩饰,你可知,当时提出要杀那两只大妖取魂的门生是谁? 虞长乐摇头。 阿蓝道:此子名为沈厌。 沈厌?!虞长乐猛然失声道,又意识到现在是晚上,只得压低了声音,心脏怦怦跳得厉害,那不就是沈家主沈渊渟吗? 当年许多世家子弟都在秀荣钟氏求学,那时候沈家还是琅琊当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青州和并州接壤,沈厌拜入钟氏做门生,再正常不过了。 虞长乐皱眉,道:这位沈家主的性子似乎有些偏激。 偏激都是很委婉的说辞了。 那是沈厌还不足二十岁。阿蓝说了一句,听起来像在为沈渊渟辩白,但语气里含着微妙的讽刺:才不足二十岁,就已经有这样的思想。 那时门生都唯钟氏双子马首是瞻,沈厌如此出挑受青眼,就是因为他对钟忆的敬仰可说到了狂热的地步。阿蓝的语调更讥讽了,谁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钟氏双子早已陨落,他却做了天下世家之首。 阿蓝说完了,转过身道:时候不早了,快睡。 嗯虞长乐听了这一场过往风云,却反而睡得很香甜。一夜无梦,好似冥冥之中有母亲在庇佑着他一般。 * 正月初一,云销雪霁。雪已停了,金色的阳光照着积雪,灿灿光明。 院子的雪中落满了红色的鞭炮纸,有一股喜气洋洋之态。虞长乐起个大早,把敖宴和沈明华都拖出来:走走走,我们去给先生们拜年! 章自华先生有家室,已经回家了。但六桃先生和浣纱先生还留在书院,现在应该在明志殿。 去明志殿的途中有一大片梅林。红梅映雪,晶莹可爱。 人间离别易岁时,只梅枝,勿相思。沈明华晃着折扇感慨道。他别的不会,风雅事物是一套一套的,可惜不受他爹待见。① 虞长乐道走在梅林中,地上有点点红瓣,鼻端有清香扑鼻,只是踩雪的声音格外刺耳:谁走得这么急?小声点。灵修者踩雪,若非像之前敖宴那样是刻意让他听到的,此外都很轻盈,所谓踏雪无痕。 敖宴看他,神色从容。虞长乐转向沈明华,沈明华无辜道:这梅花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打扰它? 三人都停了下来,踩雪声还在继续,格外明显。 咔嚓、咔嚓。 虞长乐望向声源,目光一凛。几丛梅树遮掩之后,忽然蹿出个人影。 谁?! 敖宴无恙剑铮然出鞘,鎏金折射着日光,璀璨夺目。 虞长乐道:等等这好像不是灵修者! 只见一个褐色衣裳的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三人面前,抬起头,露出一张冻得黑红的脸,凄然道:仙人救命啊!! 男人看起来不过中年,却已眼角布满皱纹,鬓角有风霜。褐色衣裳也显得过分单薄,跪在雪地里不住冲虞长乐几人磕头:仙人救命!仙人,救救我们云溪镇吧。求仙人救救我们!大水无情啊,我云溪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