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对着虎妖道。 虎妖化为了妖形,脸上被虞夏揍得鼻青脸肿,湿淋淋地趴在地上,十分能屈能伸:是我错了,大王饶命!!说着还磕了几个响头。 那粉末是什么?虞夏继续问。这虎妖身上没有邪气,除了食物外没沾过血腥。 可惜还是居心不良,若不是遇到的是虞夏和红衣,就给他得逞了。虞夏一手抛着石子,一面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把它交给九歌,让他们去惩戒这虎妖。 虎妖毕恭毕敬:是晕晕粉,会让人睡啊!! 一只黑色的靴子落在了虎妖背上,把它踩得爬不起身。红衣下脚极重,虎妖满面尘土,发出惨叫。一个庞然大物,在红衣脚下却如小老鼠一般。 红衣居高临下地道:偷袭很好玩?嗯? 虎妖忍痛道:不敢了,不敢了啊!! 红衣俯下身,微笑中带着恶意,胆子倒是挺大,嗯?他脚下再次用力,虎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我没有,我没想害他!我只是想把他的签子抢过来!没想啊啊!!! 虞夏清晰地听到了几声骨裂的声音,虎妖张口,吐出了一大口血。他心头一跳,看到红衣少年满身煞气。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签?红衣面具上的恶鬼面真正的恶鬼一般,无端透着诡谲,哈,那你知不知道,随便招惹人会死? 虎妖浑身抖得像筛子,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血染红了一片地。 黑色的靴子挪到了虎妖后脑上,踩下,便听咔地一声,虎妖的面具碎成了几片。虞夏能想象,只要他一用力,虎妖的脑袋就会像一颗脆弱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够了!虞夏拉住了红衣,山海宴上不能杀戮。 红衣冷笑着道:我会怕这规矩?只要我想,什么不可以! 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虎妖涕泗横流,一边呕血一边求饶。红衣冷冷地注视了它一会儿,扫了眼虞夏抓着他的手,然后对虎妖道,滚!! 黑色的靴子一扬,虎妖被踢得飞转了几个圈才停下。它强忍着肋骨断裂的痛,狼狈地爬起来,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我必定,去向九歌自首!谢大王饶命! 它连妖形都维持不住了,化成老虎一瘸一拐地逃进了密林中。 二人眼前还留着虎妖的血。虞夏一时静默,发觉这红衣,不是他以为的脾气不好那么简单。 幸而似乎还是有原则的,比如在被小妖和狮子摊主围追的时候,没有滥杀无辜;对着没有恶意的虞夏,也容忍度比较高。没有人教过虞夏怎么辨别善恶,这带着点邪气傲气的红衣少年,对他有种异样的吸引力。 我们回去还船吧。虞夏率先转移话题。他还是第一次和同龄人相处,虽然对方是个妖怪,还不知身份,但虞夏却对他很有好感。至少这三天山海宴,和对方在一起很不错。 红衣拍掉了衣摆沾的尘土,颔了颔首。 * 最后一天,便是山海祭了。 远处飞起了许多孔明灯,升上了天际,虞夏带着签子,和红衣一起来到了场地。 那是一朵巨大的花。 夜幕下,晶莹雪白的花瓣重重叠叠地打开,露出了银色的花蕊。形似莲蓬,便是舞台;而花瓣上则错落着透明的椅子。 虞夏万分新奇,目不转睛地看着银台。 银台忽然旋转起来,水雾弥漫。山海祭开始了。 一声鸟唳,彩羽的凤凰落到了台中。百鸟回旋,交织成极度绚烂的画卷。虞夏一时呼吸都忘了,他总算明白,为何说山海祭看过便终生难忘了。 凤舞九天,百鸟朝凤。 虞夏坐得近,一片金色的羽毛飘到了他眼前。伸手去触碰,羽毛便碎成了万千闪烁光点,仿佛一个转瞬即逝的美梦。 他身边的红衣很煞风景地说了一句:想要一样的,可以用黄金打一个。 虞夏摇摇头,不一样的。只有这样才美。 譬如晨间草上清霜,美便美在它转瞬即逝。 接下来还有许多别的妖怪依次上台,巨大花瓣发出的光也渐渐暗了下来,柔和地笼罩着众人。天际有一些朦胧,似乎是要天亮了。 虞夏好容易把眼睛从银台上移开,忽地道:咦?他们怎么都不看。 有许多妖怪两个两个地搂到了一起,大多是一只男妖一只女妖,还有少数男男和女女的。他们低声说着话,不时隔着面具相视笑出声。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