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诸皇子之后将先为皇十三子李铎建封国后,贾蔷就让一众皇妃将各自皇子领回去好好叙说天伦,晚上家宴时再聚。 尤其是香菱、晴雯、莺儿、紫鹃等,想念皇儿想念的紧。 若非一个个身上都担着差事,分散去大半精力,怕光是担忧各自的长子,都要哭干眼泪。 尤其是晴雯,怀第二子时染了风寒,病的极重,大人虽得救,却未能保住腹中婴孩。 那段日子,整个人瘦的脱了相。还是贾蔷亲自带其北上草原散了散心,哄了许久才算缓了过来,却仍沉默寡言。 直到一年后,再生一子,才算恢复了过往的精气神…… 待诸皇妃将各自的大小皇子们都领了去,连刘大妞和梅姨娘都领了王磊和林安之家去后,李銮和黛玉所生次子,皇四十九子李銁被招至跟前。 李銁今年不过八岁,长的亦是眉清目秀,更类黛玉些,只笑嘻嘻的看着父皇、母后和太子兄长。 百姓人家八岁稚子,许还懵懂惫赖不知事,然生在天家,李銁很早就明白了些大人才会明白的事。 譬如虽同为天家嫡子,他的命运却和兄长截然不同。 而且,连一丝改变的机会都没有。只因他的哥哥都快数不清了…… 所以,从不想那些有得没得,一心当个乖巧儿子,乖巧弟弟。 而李銮抚了抚幼弟的额头后,见贾蔷压根不搭理他,只顾着和其母后轻声说笑,一时间心中难过自责,惭愧不安。 他也没甚怨言,当初以太子身官拜西征大将军,舰出唐藩,一路向西灭小国无数,打的他心高气傲,连几位皇兄和林安之并随军诸将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到最后甚至强令水师官军作陆战军,与敌炮战,结果中了敌人诱敌深入的骄兵之计,损失惨重。 若非林安之留有后手,及时赶到甚至反围剿敌军,他这个大燕皇太子,说不得已经殉国了……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能有甚么怨言。 黛玉没好气嗔了眼胡说八道的贾蔷,随后安抚李銮道:“你才多大点,拾个跟头是好事,这是你父皇方才的原话罢?再者,你遇挫折一事,你父皇替你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连为娘也是今儿才知道。你可知道你父皇的良苦用心了?” 李銮闻言,再难掩心中愧责,跪地叩首,哽咽落泪不止。 贾蔷嘴角刚浮起一抹刻薄的讥讽,准备开口敲打时,见黛玉红着眼圈不依的看来,扯了扯嘴角道:“你自己瞧瞧,他也不算长于妇人手的纨绔,打三岁起入官学。原以为算是磨砺出来了,谁知还是如此德性!遇到点事,居然还哭鼻子?朕真是见了鬼了!” 黛玉气道:“你少冤枉人,皇儿是因为遇挫才如此难过的?他是因为觉着让你失望了,才如此愧疚难过!” 贾蔷简直震惊:“让朕失望?朕何尝对他们抱过希望?”又在黛玉动真火前道:“所谓希望,原该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当初梓童与朕初逢时,难道就对朕抱过希望?还不是年复一年,朕用真心,和一场场胜利还有正确奠基的。 他们一群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自大到以为朕会指望他们能干出甚么惊天动地的事?” “呸!” 当着二子的面,贾蔷这番话让黛玉含羞啐怪了下,不过心中却彻底放松了。 并相信,贾蔷对太子的爱,绝不下于他。 李銮原也是极聪明之人,哪里会看不出自己父皇的“刀子嘴豆腐心”,再度叩首后起身恭声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必脚踏实地,不骄不躁的继续稳步前行。” 贾蔷侧眸看来,轻声道:“朕其实并不希望你太累,也不希望你压力过大。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超越朕的功绩。并非你能为不足,天分不及朕,是因为世间已不同。朕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常省己身。除了和军方打好交道,常观政事外,你大可去做一些你喜欢做的事,培养些兴趣爱好。你母后先前的话是对的,江山虽重,又怎及吾儿一生之幸福快乐重要?” “父皇!” 论煽情,十个黛玉加起来都不及贾蔷来的猛烈,主要因为某人面皮足够厚,舍得下本钱。 因而这番话,瞬间击溃了李銮年轻人的心理防线,哭的稀里哗啦起来。 心中更是打m.boWUCHiNA.COm